陳老爺子和丁老爺子從瀋陽趕了過來,同行的還有一身軍裝的丁睿。
丁睿倒是利索,幾乎是空著手過來。
“自打上了軍校,這幾年幾乎就沒怎麼買衣服,以前的都過時了,再說,尺寸也不合適啦。大山,你可是開服裝公司的,最不缺的就是衣服,所以嘛……”
兩位老人家年紀大了,長途坐車有些疲累,大山安排他們休息後,拉著丁睿到自己的屋裡講話。
兩個好朋友經年少有機會見面,平時倒是常通電話和信,一點也不覺得會有陌生感橫在其中。
丁睿攤著手跟大山揩油,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你這是強盜行為,都是黨員了,這些年,怎麼就沒見你有丁點長進呢?”
大山笑著指責道。
“我是兩袖清風的共和國衛士,你是大老闆,我呀,這叫做劫富濟貧,縮小貧富差距。再說,這麼久沒見面了,你還不意思一下?自打知道我要來,還不得給我把裡裡外外的衣服準備齊全了?沒有嗎?真的沒有?”
董潔微笑著看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玩鬧。
這些年,哥哥一直被要求做一個懂事的人,肩上擔負著越來越多的責任,沒有任性的權利。
除了私下裡,兄妹倆個偶爾玩耍的時候,他會有一些童心流露,也只有在與他一起長大的丁睿面前,可以毫無保留的輕鬆的說笑了,不需要考慮得體與否。
第二百四十二章 意外
不管想與不想,人總要長大。
一起話當年,從前的初中生活,包括大山插班進入小學六年級的點點滴滴,在記憶深處仍然十分鮮活,可兩個人,已經長成英姿颯爽的大小夥子了。
“明年這個時候,咱們也該畢業了。”
大山關心的問起丁睿的畢業去向。
“我的情況也就這樣了,離開學校,把更多時間和精力投注到公司裡。你呢?有沒有可能分到北京這邊的部隊?真希望咱們能離的近一些,有更多機會可以坐到一起聚聚。”
唐援朝在總參工作,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的他,前途十分看好。唐家和丁家在部隊上的關係比較多,丁睿是國防科技大學的高材生。
“唐叔的單位就不錯,丁爺爺的意見呢?”
丁睿笑道:“大山,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可進不去唐叔他們那裡。”
在無特殊規定或定向培養的情況下,新畢業的軍校生一般先分配到普通幹部崗位任職。然後根據部隊需要、個人素質等綜合情況,再進行必要的調整。
“我服從學校分配,爺爺也是這個意思,不準備干預我的分配去向。既然打算要獻身國防了,根據需要,去條件艱苦的地方鍛鍊幾年也無妨,真要講究好單位,當初也沒必要考軍校了,是不是?”
“呵呵,也對,反正咱們年輕,來日方長。”
大山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單單是我自己,也沒多大感覺,總以為自己對人對事,做的還算不錯了,聽你這麼一說。突然覺得,我還差的遠著呢。”
這些年,一直在大城市裡待著,有時候出國,去的是更繁華的地方,他所見所聞所想,已經慢慢偏離了普通人的生活。
“我有時都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成天為各種各樣的算計絞盡腦汁。有時候也算是樂在其中,覺得蠻有挑戰性地。有時候卻又無端覺得厭煩。”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哎,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我呀,有時候真想拋開一切,把現在的成績兌成現金,領著小潔,找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買一棟大房子,種種地養養花。閒來招待三五好友小聚說說話,過一過神仙也羨慕的小日子。”
“哎唷,您老人家今年高壽哇?”
丁睿斜眼瞅他,“這麼早就計劃著退休養老的生活了?小日子規劃的倒是不錯,就是暮氣太重!”
大山笑著搖頭。
暮氣太重?這麼說也沒錯。他雖然僅僅是雙十年華,正是男人一生中最該逸氣風揚的時期,可他偶爾會有種錯覺,恍若有一種閱盡風雨後地滄桑心境。
“一個人取得的成就越大,肩上的擔子和責任也越大,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這麼簡單的事。再說。我還不知道你?你是紮紮實實想做事的人,真讓你做了甩手掌櫃,也過不穩安然逍遙地好日子。”
丁睿揚眉道:“咱們是男人,男人活著,總要擔起一份責任,不單單是對自己和家人,對社會也有一份責任。是有人從來不去想這些,眼裡永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