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反對兒子與他做朋友,現在兩個人在外租屋同住的快樂生活將一去不復返。不說呢,吳亞楠在誤會之下會越陷越深。
說與不說,俱是為難。正好趕上這次模特大賽,吳亞楠想換個環境。並且說服了父母大人。蕭燁和吳單覺得這是個機會,以後她若做了模特,就有機會經常外出,工作之餘認識更多的朋友,不像從前做小學老師,生活圈子很窄。眼界開闊後,也許會遇到更合得來的物件呢?到時候兩個人慢慢淡了見面次數就好。
而且,蕭燁也想趁這個機會與吳單出去走走,植物園是個好地點。他們倆很久沒一起出門了,兩個大男人在假日單獨外出遊玩。好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主要是吳單敏感,太過珍惜一段感情,便會變的小心翼翼,惟恐被人察覺。選擇了邊緣的另類感情。甜蜜之外,他心裡的壓力也格外大。
“要是給董潔留下不好的印象,選上也會給轍下來。”
被蕭燁這麼一嚇,吳亞楠只得不情願的留在家裡等訊息。
雙方在植物園門口會合,大山買地票。
田志祥跟同伴停好車。也買票進來,不遠不近綴在後邊。他們在特種部隊受過專門訓練,跟在後邊既有一種保護作用,又不會打擾到前邊諸人的遊興。
吳單中等個,骨架纖細,跟吳亞楠五官有些相似,長的秀氣卻不女氣,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個幾歲,有一種介於美少年與青年人之間的獨特味道。他與蕭燁在一起。不熟悉的人往往會把兩人的背景弄顛倒,誤以為他是南方人,蕭燁才是北方人。
看到吳單和蕭燁站在一起,董潔忽然想起一句話: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知道他們的故事,是在很久以前。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那個時候。單身漂在北京的她和蕭燁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數次從蕭燁嘴裡聽到這個人,聽他用懷念地語氣。追述已經永遠逝去的一段感情。感情裡有相遇的歡喜、歷經掙扎後的相守、甜蜜地同居生活、以及隨後的天人永隔……
那時候吳單離開已經好幾年,曾經的傷痛沉澱成蕭燁心底無人看見的傷口。董潔會陪著他,聽他一再重複過往,平淡敘述的背後,該是很多個夜晚地輾轉難眠吧?他的皮夾裡是一張兩人的合影照,有些泛黃的舊相片上,兩個年輕人笑的神采飛揚。相機把幸福的一刻凝固下來,偶爾蕭燁喝醉酒,會拿出皮夾怔怔的看上半天,然後會留下眼淚。沒有嚎淘大哭,男人黯然流淚的畫面,卻讓董潔體會到他深沉的痛。
而現在,吳單仍是青春年少,他站在陽光下,笑地淡然,不再是舊相片上的一紙剪影,是會呼吸會跑會笑活生生的人——董潔有些許恍惚,彷彿闖入別人的歷史。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吳單被她看的有些許不自然,用手摸摸臉,悄聲問一邊的蕭燁。
“沒有,你臉上連個痘痘都沒有,很乾淨。”
吳單越發不安,難不成——這個小姑娘看出些什麼了?她是眾口稱讚地天才少女,眼光格外與眾不同,她看向自己地眼神裡有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像是已經看穿自己極力隱藏地秘密。
吳單儘量不露痕跡的挪挪身體,拉開與蕭燁的距離——雖然不情願,但必須承認,有些花,只可能在黑暗中綻放,移到陽光下,唯一的結局只能是灰飛煙滅。
當你愛上一個同性時,愛與光明,二者便不可得兼。為保住感情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其實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我可以叫你哥嗎?呵呵,我認識的人,好像年齡都比我大,見了只有叫人家哥哥和姐姐的份。”
董潔送上一個燦爛的笑臉,“不過,我可不隨便跟人家做朋友,我只喜歡跟我投緣的人。嗯,當然,做朋友是雙方的事,不能我一人說了算。吳哥,你不會拒絕我吧?”
她的笑容很溫暖,帶著淡淡的希翼和微微的包容,又有小女孩的俏皮和天真——吳單被迷惑了,他點頭,然後又點點頭。
“啊,太好了!吳哥——五哥,我以後叫你五哥好不好?蕭哥——小哥,呵呵,叫蕭燁小哥好啦。”
大山正與蕭燁說話,唐峰圍著兩人跑前跑後,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捏了一個綠綠的螞蚱。
大山回頭看看董潔,笑道:“小潔很少會跟人這麼親近,她還是第一次主動要與人交朋友。”見面只一會兒工夫,大山立刻判斷出:董潔只把蕭燁單純的當朋友來看。蕭燁比他年長兩歲,兩個都是高材生,說了一會兒話,倒覺得很談得來。
“單單——吳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