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原因。他的分配被取消了。
“操什麼心?社會主義國家餓不死人。咱們都是正兒八經地大學生,還愁找不到工作?”
劉晨卻是不以為然。他是吳濤高中時的同窗。一道考進了北京的學校。吳濤常笑說,他這位同學,是個典型的樂觀派。
於大偉曾經好奇的問:“什麼叫樂觀派的人?”
“這個……就像茶壺一樣,屁股燒得紅紅地,他還有心情吹口哨。”據說,劉晨的父親是某個城市的實權人物,早已經為兒子踏上仕途鋪好了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所有的打算都落空了。
學長的家在大城市,條件是他根本不能比的,都因為工作的事憂心沖沖,於大偉頓時感覺到了生活地壓力。
他是成年人了,兒時的玩伴,小學和中學地同學,都談了朋友,有的已經結婚了,父母的期望,還有鄉親們的關心,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他收到大山的信。
對他這位同學,於大偉是很佩服地。他在北京上學兩年,交到地朋友不多,但都是可信服的好朋友。大山幼時地坎坷,他自己說的不多,卻也沒有刻意隱瞞幾位交好的朋友。
想起這位同學的經歷,於大偉忍不住責備自己。無論如何,還是要抱著認真的心態學習和做事,他是男人,又受過高等教育,不管怎麼樣,也要站直了,不趴下,人還有吃不了的苦?
好友的助學計劃,為他的生活開啟了另一扇窗。過去,他也犯了一個形式主義的錯誤,說得多,做得少,從前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和大山一比,忍不住就覺得慚愧。文人尚清談,容易於口舌上計較,常常忽略了腳踏實地做實事,這才是根本。
只有五十個名額,看著不多,光他們村裡,大大小小上學的孩子和失學的孩子加起來,就不只這個數。可這五十個名額,好友說得清楚,他會長期支援,從小學到大學,基本的生活費和學費都由他負責。
“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我能做的,就是希望一些品學皆憂,有機會踏進大學校門的孩子,不致於因為家貧失去上學的機會。大偉,我願意提供這個機會。你說過,你之所以能成為家鄉第一個大學生,因為你的中學時代,接受了很多村裡鄉親的無私幫助,也因為,有很多和你一樣聰明肯學的孩子,他們過早的被迫承擔起生活的責任,從此與學校無緣。有時候,我自己想一想,也覺得痛心,一個好孩子,自己再努力,終於也要向現實和貧窮低頭,沒有人肯給他們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大偉,你的為人,我相信。一個人,從苦難中走來,卻沒有喪失對生活的熱情,仍然保留著本性中的純樸和善良,所以,我相信你會做好這件事。如果情況允許,請把幫助的範圍擴大。儘可能幫到一些真正有希望的孩子,拜託了……”
於大偉拿到這封信,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這是一件好事,一個善舉,大山說這件事,悄悄做就好,不希望被張揚出去。於大偉覺得有道理。
他地親戚,還有曾經幫助過他的鄉親,家裡也都有孩子,有些孩子也面臨失學,在徇私不徇私中,於大偉掙扎了很久。手裡握著一個希望,他也是有私心的普通人。很想優先照顧到自己認識的人。
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份私心。大山說得對,接受教育,是很多孩子改變命運的機會,尤其是這個機會,不是短暫如曇花一現,以大山的為人和經濟實力。他會貫徹執行自己做出的承諾。也就是說,只要個人肯努力上進,就會在生活有保障的前提下,最終踏進大學地校門。這對貧困地區的農家孩子來說,是做夢都渴望的好事,於大偉想,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葬送掉這份希望。和朋友的信任。下定了決心,於大偉就忙開了。
正值暑假。孩子們都放假了。他就跑學校,大大小小的學校,包括小學和中學,路近的用雙腳走,再遠些地就借一輛腳踏車。或者搭人家的牛車驢車。
鄉下沒有北京城的柏油路。黃土地,早起的時候有風。塵土飛揚,走在路上,常常被風吹的一口沙,像個泥人。中午的時候,大太陽又烤人,路上難得遇到遮蔭地地方可以歇腳。
很辛苦,可是於大偉心裡充滿了希望,反而覺得幹勁十足。他去學校,跟值班人員瞭解學生的情況,打聽到學校老師的住址,一家家跑,儘可能詳細的多知道一些資訊。他背個揹包,隨身帶著筆和本子,打聽來的情況詳細都記到本子上。他把可以選擇的孩子,在名字下做了記號,又一家家拜訪,跟那些孩子談心。
從前,他也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