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這麼大動靜?
楚微辭看到那幾副熟到化成灰都能認識的老面孔,故意在他們面前來來回回走動。
可他們全都無動於衷,甚至對他直到如今,上半身也不穿衣服的做法而感到嗤之以鼻。
很好,這些老面孔都不認識他,而同時也在告訴他,他是真的淪落到凡夫俗子的地步了。
楚微辭有些扼腕哀嘆。忽然都覺得,之前能召喚出離火,很可能是他的錯覺。
封天逸已被燒成木炭,奇怪的是,魔氣可能認為他是個廢人,竟讓他沒能慘遭毒手。
但他如今也好不到哪裡去。
封天逸已成為廢人,可能比廢人還要慘,他看不見,無法開口說話,雙手雙腳因被烈火灼燒,已呈現捲曲狀,整個姿勢十分怪異躺在地上。
他的神識還能感知外界,知曉父親已死的事實,整個門派也毀於旦夕,封天逸喉嚨裡溢位嗚嗚難聽聲響。
望月尊者走近了些,他們判官道的人主持的便是這個公道,而今封鵬雲身故,整個門派沒有幸存者,唯一還活著的小兒子又是這副模樣。
望月尊者哀嘆一聲:“這魔氣來的詭異,看模樣不像是封鵬雲剛剛入魔。”
楚微辭也是這麼覺得,再怎麼有滔天恨意,修道之人這點剋制能力還是有的,封鵬雲這心魔來的更像是有人早有預謀。
一字川也上前查探情況,見每位弟子死得實在蹊蹺,死狀慘烈恐怖,更有許多人死不瞑目,睜著眼目視前方,彷彿能將眼珠瞪出。
一字川掌心拂上其中一位慘死的弟子,將他眼皮撩下遮住,他也道:“這魔氣的確像是百年之前,子桑嘉容那廝才有的魔氣。”
聽到他說出子桑嘉容這個名字,所有大能們,包括他們帶來的弟子們,臉色統統變得複雜起來。
有一名弟子連忙問道:“子桑嘉容不是已經……”
“我也但願如此。”
一字川眼波微沉,不經意看向也同樣上前查探死狀慘烈的弟子,他皺起眉頭,面色古板,“你這凡夫俗子在瞧些什麼?”
“啊,沒什麼,我只是沒見過死得這麼慘的人。”楚微辭站起身。
彷彿見他這羸弱,卻膚光勝雪的小身板,想起他先前對著謝鎮安,又對著顧青禾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
一字川感到雙目不能直視,含憤偏轉頭,語聲責怪:“你這凡夫俗子,休要破壞現場。”
行吧,楚微辭原先還想說什麼,被一字川這冥頑不靈的老古董打斷,他乾脆閉口不言。
楚微辭又走到封天逸身邊,封天逸的神識彷彿查探到什麼,突然雙目驚恐地睜大。
但那雙眼睛裡,早已沒了眼珠,只剩下黑洞洞的兩個窟窿,他開始怪叫出聲,但那聲音,也只限於咿咿呀呀簡單音節。
無法發出更詳細的字語,他只是驚恐地試圖想要回避楚微辭。
可眾人察覺不出,只以為他因意識到父親的死亡,而心中鎮痛。
楚微辭卻察覺出來了,大概是這小子被離火給燒得產生心理陰影,封天逸越是怕他,他越是往他身邊挪步。
封天逸抖得更加厲害。
從一開始的輕微顫抖,到最後的劇烈顫動,許是用力過猛,而他這副模樣本來也已經回天乏術。
封天逸抖到最後,竟然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