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了棺材壓根不是放置屍體的。
九叔想起了離開簸族前與蛩的談話,對方強調苗疆沒有想象的那麼安定,各部族間已經有數個月未曾交流過了。
蛩沒有明說,但當時似乎提醒過他。
有些部族極度偏執,如果無法接觸就立刻遠離,千萬要小心能接觸到的一切蟲類……
九叔嘆了口氣,看來早已經身中蠱蟲,行走在懸崖上卻不自知,實在不應該啊。
棺材釘敲擊的聲音響起,眼看著徹底沒了出路。
他正打算嘗試著施展符咒,突然外面似乎打鬥了起來,很快幾人發出悶哼倒在了地上。
棺材釘被撬開,九叔眼睛睜著想要看清楚來人的長相,結果只是個面容呆滯的苗人出現在面前。
對方動作僵硬的將棺材板拉開,然後想要把九叔從裡面搬出來,但隨即卻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是……”
九叔勉強收攏一絲真氣達到掌心,他環顧四周發現似乎是出於樹洞之內。
正在這時,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大量黑水從樹洞各處滲透進來,仔細看去發現由一隻只細小的爬蟲組成。
爬蟲沒有對九叔下手,反而覆蓋了苗人的身體。
這時九叔才注意到苗人的四肢都有絲線纏繞,隨著爬蟲將絲線咬斷,苗人也倒在了地上。
他見此毫不猶豫將符咒放出,火光短時間內驅散了蟲群。
九叔打算從樹洞中逃出,可爬蟲已經將後路斷絕,並且數量越來越多。
他嘗試著反抗但無濟於事,隨即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等到九叔再醒來的時候,又被關在了棺材裡,他的身體徹底無法動彈。
時間就像是失去了意義,他也不覺得飢餓,彷彿真的化為一具屍體被埋在了土裡。
與此同時,秦白御劍飛行在半空突然頓住了,因為他與紙蜘蛛微弱的聯絡竟然消失不見了。
可能是紙蜘蛛身死,也可能是被困在封閉的環境裡。
他身上散發出殺意,從未想到還有吃癟的一天,這所謂的甌族看來確實有些東西。
秦白乾脆將飛劍收起,重新落回了地面。
因為沒了紙蜘蛛的指引,想要直接找到目的地無疑是大海撈針,只得步行用神念一寸寸的搜尋著痕跡。
還好大致的方向他能夠確定,至少不會迷路。
大概行進數個時辰,秦白雖然沒有找到甌族的山寨,但確實發現了不久前附近有人露營過。
篝火散發著餘溫,他注意到生火的方式還是鑽木取火,絕對是九叔師徒三人沒錯。
而且看樣子他們當時的狀況極其匆忙,不然也不會連帳篷都未收起了。
秦白剛想放出大量紙人,他眉頭微微一挑,不動聲色的離開了臨時營地,沿著腳印朝叢林深處而去。
看似平常,實則他察覺到了暗中似乎有人注視著自己,明顯有所意圖。
為了消除對方的警惕性,秦白沒有動用真氣或是勁氣,而且憑藉著雙腿向前。
另一方面,他巧妙的利用神念鎖定了目標,那是個偽裝極好的苗人。
密集的樹叢上,乾瘦的身影幾乎與樹幹融為一體,這苗人面板大多裸露在外,因為塗滿了泥漿,所以很難發現。
苗人名為“箖”,他是甌族的獵人,除了狩獵野獸外,還有誤入附近的人。
比起之前輕鬆下蠱的三個外鄉人,這次的壯漢無疑很難纏。
他甚至不敢直視秦白,只有偶爾用餘光確認位置,生怕被察覺到了蹤跡。
之所以如此謹慎,就是因為對方帶來的強大壓迫感。
不過箖哪知道,就算再小心在秦白麵前都無用。
秦白掏出可樂葫蘆喝了幾口假意歇息,想要引誘苗人對手,但顯然無濟於事。
雖然身穿著貨郎的裝扮,可你這身形也太不搭了吧,而且畢竟是深山老林,哪有獨自一人出現的道理。
秦白的裝扮可以用一眼假來形容。
但偏偏他自我感覺還不錯,甚至嘴裡莫名其妙的加了些戲,很好的帶入到了貨郎這個角色中。
“高價回收冰箱、彩電、洗衣機。”
如此情況下,別說是箖,就連野獸也不敢輕易接近。
不過他必須儘快做出選擇,如果不去處理,過不了多久秦白就會接近甌族山寨。
箖猶豫了許久,理性逐漸被貪婪打敗,雙眼變得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