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豌豆射手的種子都撒在了院落裡便回屋了,乾等著實在過於無聊。
如果連數量都不起作用,只能另尋他法了。
隨著夜幕低垂,很快就到了陰氣最重的丑時,山寨中大多數苗人已經睡下,只有零星幾個圍繞著秦白的屋子巡邏。
除此之外還有間屋子的燈光常亮著,那是專門臨時放置屍體的族地。
之前的祭祀雖然匆匆結束,但屍體卻並未下葬,反而被特地裝在棺材中。
還用防腐的藥材研磨成粉末灑在屍體表面。
屍體由一名苗人護衛看守,他獨自待在族地裡卻沒有任何懼意,還時不時去檢視下屍體的狀況,以免被老鼠啃食。
夜幕低垂,苗人護衛感覺到了睡意。
他從懷中取出幾片菸葉,也不敢生火,只是放在嘴巴里嚼了起來。
這時門外吹來陰風,其中夾雜著淡淡的香氣。
苗人護衛倒沒有察覺,他照例檢查了下屍體,剛想離開表情突然變得疑惑起來。
屍體身穿甌族的裝扮,雙手交叉於前胸,原本應該是握緊的拳頭卻不知為何鬆開了。
“難不成真有老鼠爬在族父身上,要是有所損傷……”
他在半夜與屍體獨處都沒產生懼怕,卻因為屍體可能出現損傷而驚慌失措起來。
苗人護衛將不遠處照亮的油燈取了過來,仔仔細細檢查屍體身上的有無多出的傷口。
不過他顯然沒有注意到,隨著屍體表面的藥粉被抹去,露出的面板竟然泛紫,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慘白。
待到苗人護衛目光落在屍體臉上的時候,這才發現了異樣。
屍體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圓瞪著,那咧開的嘴巴里也是尖牙利嘴,濃郁的屍氣從口中吐出。
“族叔……”
苗人護衛臉上滿是愕然,他忍不住想要向後退去,但手臂卻被已經化為殭屍的屍體死死抓住。
黑色的尖銳指甲直接刺入了他的肉裡,疼得苗人護衛忍不住慘叫了起來。
山寨黑暗中頓時驚醒數人。
當他的目光與殭屍相對的時候,手臂上的疼痛被強行壓了下去,因為苗人護衛感受到了赤裸裸的殺意。
他慌忙說道:“族叔是我,既然你醒來了,那麼……”
話還未說完,殭屍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尖銳的牙齒狠狠刺進了苗人護衛的脖頸,鮮血噴濺而出。
苗人護衛瘋狂的掙扎著,但猝不及防下在妖魔的面前顯然不夠看,甚至於連蠱蟲都未來得及放出就斷了氣。
殭屍緩慢的爬到了屍體上進食起來,它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強壯,並且面板也開始逐漸硬化。
短短的大半個時辰,它竟然從最為低劣的紫僵化為了白僵,因此能夠自如的行動了。
此時舉著火把的苗人已經將族地包圍,因為大門敞開的關係,那狼吞虎嚥的殭屍正好映入眼簾。
他們默不作聲的將目光看向領頭的螟,由一族長老定奪。
“到底為何會出現如此情況,你們應該都有數。”
螟掃過在場的苗人,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中夾雜著幾個以禍為首的青壯年。
他們顯得有些懼怕,特別是之前聽到慘叫的時候。
“這是祭祀被打斷的詛咒,來自蠱神的詛咒。”
他振臂高呼道:“蠱神與我們同在!!”
“蠱神與我們同在!!”
“蠱神與我們同在!!”
回應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眾人的臉上逐漸變得狂熱起來,甚至有人跪倒在地上。
螟見此暗自點了點頭,他對於殭屍的出現顯然有所防備,說明曾經也遇到過類似的請假。
以至於苗人們都沒有將事情的源頭聯想到秦白身上。
殭屍已經將屍體吞下肚子,它又開始蠢蠢欲動,特別是在聞了花香後。
幾個青壯的苗人拿著繩索走出隊伍,他們站在門前嚴陣以待,似乎打算將殭屍活捉。
在略微的等待後,殭屍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外面走去。
因為僅僅是白僵的緣故,它的速度極為緩慢,而且動作僵硬到能聽見關節碰撞的聲響。
禍在其餘人止步不前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出手,口中還自語道:獻給蠱神……”
正當他打算用繩索找機會困住殭屍,螟突然攔住了他。
“有些不對勁,這殭屍對生人不感興趣。”
禍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