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依然在飛舞,俊臉上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表情,想威脅,卻也在夜霖雙放過他那一刻失去了資格,想挽留,卻看到了她臉上的決絕,冷聲說道:“蕭清雅,不要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本帥的話!”
“雪裂寒,我答應過你,自然就會做到!”說完把熾焰交給了兩個將士,抱起地上的小毛子向梵城走去。
雪裂寒這才放心的放她走,他相信她定不會幫著別人來欺負滄瀾國,就算是要找自己報仇,她答應了的事,也定不會反悔,不過聽到她說要‘血債血還’這四個字,著實刺痛了他的心,只是與滄瀾國比起來,兒女私情真的不算什麼。
夜霖雙也雙手背在身後走在了蕭清雅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他相信,她要是男人,定不會差過任何人,這個女人,簡直就不是女人,剛才看到她和雪裂寒對話,確實震撼了一把,一個女人,看到這種屍橫遍野的畫面,很少有女人能不被嚇得哭泣的,連江湖兒女都很少能這般淡定,更何況這個女人還生在富裕人家裡,最後去了皇宮,很少與江湖接觸,她非但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視若無睹,只是下一步該如何,還要回去了再商議。
風冥若有所思的看著蕭清雅,以後還能像以前那般嗎?蕭清雅,為何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都不一樣?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該有多好?
雙方交戰,各損失一百萬,雪裂寒此次挑來的兵馬都是部隊裡的精英,卻還是損失了一百萬,傷者不計其數,寬闊的河道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液,順著斜坡流淌到了河裡,生命,就是這麼脆弱,生活了一輩子,就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死了無數人,所以說,生活在哪裡都比生活在戰爭年間要好許多。
雪裂寒雖然放過了蕭清雅,但是人人都知道,進了梵城,豈有活路可走?雪裂寒這般做,也等於逼死了蕭清雅逼死了裡面所有人,此刻,夜霖雙已無路可走,前進是死,後退是死,早死晚死,自然選擇晚死,這樣才有時間想出路,剛才夜霖雙沒有擒住雪裂寒完全是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他們殺了熾焰,夜霖雙卻放過了雪裂寒,這代表著不想因為私事而把兩國的關係搞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也算是雪裂寒欠了他一個人情,如果兩國關係真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那麼兩國就都會完,如果沒有一個龍承聶,夜霖雙剛才定會殺了雪裂寒,或者擒住威脅那些大軍後退。
南宮昊天去四薺做質子之事,夜霖雙自然是知道,龍承聶要一個質子,這就說明他兩邊都不會幫,他要幫滄瀾的話,絕對不需要一個質子,當初他退走時,夜霖雙確實失望了一把,卻也無法阻止,還以為他會幫滄瀾,結果傳出質子一事,夜霖雙知道龍承聶是兩邊都不幫了,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了,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元帥,清雅她......!”風冥還想為蕭清雅求情,但是看到雪裂寒眼裡的冷意後,也沒再說什麼,蕭清雅現在是一條心跟著南陽了,放了她,就代表著要放掉整個南陽,蕭清雅,為何不回來?滄瀾有什麼不好的?
回到梵城後,蕭清雅先把小毛子交給了軍醫,這一次,那堆小鬼完全信任了蕭清雅,算是把她當成了他們的老大。
梵城中央,此刻正燃燒著熊熊大火,天還沒下雨,閃電不斷的響起,這一個現象也許會讓全天下都開懷大笑,而蕭清雅卻沒有任何的感覺,或者說整個梵城裡的人都沒感覺,悲傷也悲傷過了,所以都是面無表情,火堆中,熾焰躺在上面,一個讓人捨不得的男人。
看著大火慢慢褪去,留下了一堆菸灰,蕭清雅走到中間,把中間的黑灰都裝進了一個罈子裡,最後看到了一個金子打造的扳指,為何沒見他戴過?
“那是當年朕和他一起下山買東西時,他買來要送給將來的妻子的,當時朕還說過,這東西女人不會喜歡!”也就在那一次,他為了自己,成了廢人。
夜霖雙說完後,就伸出大手扶住額頭向遠處走去,就在這時,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所有站在一旁的將士們都跪在了地上,衝熾焰不斷的跪拜,大雨淋溼了他們的鎧甲,傷殘人士已經被送去急救了,留下來的一百多萬,差不多也是精疲力盡,他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只想著如何把皇上送走了,誰都可以死,皇上不可以死。
蕭清雅緊緊握住手裡的扳指,這種東西,只有男人才會佩戴,而她的手指根本戴不下,慢慢鬆開手,雨滴不斷滴落了下來,把戒指上的汙漬一點一點的洗去,模模糊糊的一個‘焰’字刻在中間,慢慢裝在了懷裡,抱住裝滿骨灰的酒罈子走向街角,眼淚再次滑落了下來,眼睛已經紅腫不堪了,但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