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今天的驚心動魄，她不由得說：“謝謝你。”
月御低頭：“對我，你不必說任何感謝的話。”
他的話反而讓季嫿真心難過，對自己，他從來沒有任何要求，即使一次次為她付出，他都不會求一絲回報。
如果換了別人，像東方無殤，一定會趁機要求她愛他，或者和他一起，但他卻從為難她。
有時候她真想，如果他肯為難一下她，她心裡還好受一點。
畢竟他為她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讓她把命給他，都不夠償還。
“以前我怨上天太無情，奪去了我所有。現在我才明白，有失必有得，如果沒有這一切變故，我怎麼會知道，我身邊有這樣對我好的人，好得讓我慚愧，讓我內疚。”
季嫿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他，眼睛溼潤，心酸不已。
當初路過見到他被冤枉被欺負，只是順手救他，並沒有多花一點心思。那時怯生生的他卑微的拉著她的衣角，小聲說想跟她走時，她拒絕了。
因為他只是個還沒完整化形的骨妖，等級太低的妖物，無法進入龍宮，而且他的原形太醜陋汙穢，如何能在世人嘲笑聲中生存。
他聽了很失望，那唯一漂亮如銀月的眼睛黯淡了。
卻依然固執的問，如果他修成了人形，能不能去找她。
她開了個玩笑，說，如果他能在三年內修成人形，她就收他為侍從，但她心裡很清楚，以他的資質，沒什麼可能。
他卻很興奮，高興得像個小孩子那麼快樂，讓她一時深受觸動，便賜予了她身上唯一的一片白龍鱗，助他修行。
後來她把這件事都忘了，然而三年快到期。
在龍宮時，偶然一次機會，她聽到侍女們在聊天，說有個骨妖大膽包天，竟然想見尊貴的龍女大人，如此無禮，所以被守在龍宮外的侍衛打個半死。
她衝出去時，看到一個美麗的少年倒在血泊中，皮開肉綻，已經奄奄一息。妖物受重創，一般為減少損耗，都會化成原形，他卻一直努力維持著人形等著她出來。
看到她，他小心翼翼從胸口掏出一片龍鱗，抬頭的笑道，他修成人形了，不需要這龍鱗。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時他比日月還明亮的驕傲笑容。
她依照承諾讓他留在身邊，並把龍鱗歸還給她，龍女送出的東西怎麼能收回。
卻沒想到他視如珍寶，小心翼翼的珍藏著，並在這幾百年間，將它孕育出了一個奇蹟，那就是小白。
原來可愛的小白是她身上的一部分，如此的神奇，在她所有的親人都死去後，她又得到了唯一的親人，血脈相連，密不可分。
第571章 重遇5
以前他總說，她救了他，他欠她一條性命。
可誰又能說得清楚，這一輩子，到底是誰欠了誰，恩能還盡，只有情永遠還不盡。
“月御，你以前說，你很幸運遇到了我。其實我才應該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了你。這一切，從來都不是你的幸運，而是我的幸運！”
真誠的眼淚落入月御冰冷的脖子中，讓他渾身一震。
伸手想抱住她，舉起手，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現在依然說，我很幸運遇到了你。”月御溫柔的閉上眼睛。
東方無殤說他很可笑，他真的很可笑嗎？
不，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無關愛情，只是一種讓他滿足的溫暖。她不愛他嗎，不，他知道她愛他，雖只是朋友親人間的愛，但也是一種愛，不是嗎？
世人多自憂，因心太貪，難滿足。
而他懂得知足。
“把不幸說成幸運，世上也只有你才會這麼傻。”季嫿失笑，放開他，表情認真而執著，“好了，今天你把我扔到靈獸上，讓我那麼丟臉的落荒而逃，看在你受了傷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不過，以後絕不允許再發生這種事，知道嗎？”
見她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嚴肅表情，月御嘴角抽搐，鳳眸妖嬈：
“你能命令得了鬼君嗎？”
這女人腦子沒清醒吧，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小少年了，算起年齡來，他還比她老幾百歲呢。
她這倚老賣老的表情，是咋回事。
“嗯，說得對，威風八面的鬼君，確實很難聽從別人的命令。”季嫿拖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但是，我的話，小月御難道會不聽嗎？”
季嫿伸出手指，戲弄的點住他眉心。
“你……”月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