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縮排屈起的膝蓋中,冷笑道:“是不是認為沒人來問罪你,有一線生機可活命?”
魏淑妃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睛都快要凸了出來,出口的聲音沙啞不已:“不可能,本宮是陛下的寵妃,為陛下誕下皇子,陛下定會念著舊情,放我出去的。”
當日壽宴魏淑妃剛走出朝陽殿,便被人給直接捆綁了個嚴實,丟到她居所長樂宮。
直到此刻,她還抓瞎的很,並不清楚外面已是風雲再起,翻天覆地了。
被關了一夜後,腦子都有些不清楚。
康王妃彷彿聽到天的笑話,眼角都笑出了淚水,譏諷道:“恬不知恥,你與康王犯下彌天大罪,以賤種充作皇嗣,死一萬次都嫌輕了。”
魏淑妃聞言牙關打著戰,不敢去看康王妃眼裡的恨意,拼命的搖頭,康王妃發瘋般的大呼起來:“你汙衊本宮與康王,二皇子的的確確是陛下的子嗣。”
對方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執著,倒讓康王妃心生出幾分佩服,到底是有多厚的臉皮,才可以理所當然的說出這樣讓人唾棄的話來。
康王妃微微一笑,用手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康王?”
冷哼一聲,冷冰冰道:“你心心念的康王此時都自身難保了,自作聰明的以為萬事皆在掌控之中,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在別人的網中,不過是一直垂死掙扎的黃雀罷了。”
話音剛落下,魏淑妃立即抬頭充滿恨意的死死盯著康王妃,她拒絕相信康王妃所說的一切。
康王妃嗤之以鼻,嗤笑一聲,這兩人間的“真情實意”讓她噁心到吐,魏淑妃咬緊牙關不再開口,只要陛下沒有明發聖旨,她就還有機會翻身,從拾昔日榮光。
康王妃怎麼會如她所願,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平靜道:“康王的如意算盤打的叮咚響,卻沒曾想這算盤剛拿起來,就註定了滿盤皆輸的下場。想借內務府總管錢永的手,收買皇后身邊的宮人,在太后壽宴上毒殺皇長子,藉機將皇長子同皇后一併除去。再給太后陛下添堵,來個一箭多雕,想法是很美好,只可惜現實卻是殘酷的,機關算盡,卻毀在了所謂最為忠心的奴才手裡。”
康王的這個局可謂萬無一失,面面俱到。
倘若事成了,不僅可以除去皇后、皇長子,掃清障礙,助魏淑妃問鼎鳳位,事後更可以放出風聲,太后壽宴上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亂子,全因帝王己身不正,帝位來的不正當,喜宴才會出凶兆,這是上天在示警世人。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下,縱使百姓百官半信半疑,心底也會有所動搖。
康王妃深吸一口氣,不再去想當日所聽所聞,凜然的視線直逼魏淑妃:“只可惜高升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縱然身體有缺,卻妄想娶妻,有美妾伺候。當一個人心中有了貪戀,缺點也就很容易被人給抓住。”
康王妃只略施手段,送上幾個風情萬種的揚州瘦馬,幾杯黃湯下肚,什麼陳芝麻爛穀子都給桶了出來。
在康王妃看來,康王所設的句,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魏淑妃眼中一片迷茫,不敢置信的盯著康王妃,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
露出怨毒充滿恨意的眼神:“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敢出賣了康王。”
康王妃神色一凜:“是我又如何?”
“當知道你同他之間的苟且齷蹉事後,我就恨不能將你們千刀萬剮,祭奠我未出世孩兒的亡魂。”
康王妃突然蹲下身體,魏淑妃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她,康王妃眼睛直視她,眼睛眯成一條縫:“我再毒也毒不過你這個,自甘下作,兩面三刀的女人。”
輕輕一笑,道出殘忍的事實:“因為你的一己之私,所謂的兒女私情,遭來滅門慘禍。你的兒子也因有你這樣水性楊花的母親,被陛下過繼到我膝下,成了名副其實的康王嫡長子,端的是物歸原主。”
魏淑妃玩命的掙扎起來,眼神慌亂無助的很,大聲咆哮:“二皇子是陛下的親骨肉,陛下怎會捨得將親生兒子送給你這個毒婦……”
康王妃冷冷的看著她崩著張慘白的臉,嘴角直哆嗦,全身因緊張過度,用力過猛,渾身開始痙攣起來,心底只有痛快,全無半點同情憐惜。
彷彿一朵盛放的鮮妍花朵眨眼間就開始凋謝,片刻間魏淑妃湣�鴆嶽狹聳�曜笥搖�
眾生百態也不過如此。
魏氏一族從此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只餘康王妃的嫡親母族逃過一劫,苟延殘喘。
由簪纓世族淪為到破落戶,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