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睹,雖然與老人素不相識,卻可以感受的到那悲痛欲絕的人生之最大不幸,就像你的心臟在被一點點撕裂……震撼了白雲飛,也震撼了全軍將士!
海航二師,高鵬問自已,陳成問自已:我們的軍艦在哪裡?我們的戰機在哪裡?為什麼漁船駛到的地方,卻看不見我們的軍艦?!
高鵬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在想,自已的英雄夢為什麼總是與自已擦肩而過,“撞機事件”發生在南海,自已卻在試飛院;現在自已回到海航,可這次衝突事件卻發生在東海,不屬於海航二師的海防範圍。
夜間巡航回來的陳成,見他還沒睡,便輕聲地問:“幹嘛呢?還不睡。”
“你說,為什麼我們就沒有決定戰爭的權利呢?小鬼子都欺負到家門口了,軍委怎麼就沒動靜呢!”高鵬感到自已的力量實在是微不足道,除了牢騷什麼也幹不了。
“我們也沒有戰爭的否決權。”陳成脫衣上床。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海航一師的白雲飛。在看完新聞後,他再次找到師長,稱要與倭寇決以死戰,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決心,就差寫血書了。結果,卻被師長一痛臭罵了出來,警告他安份點,哪也不準去!還派了兩名衛兵,二十四小時看住他。
白雲飛知道,師長這是為他好,怕他在惹事。自已駕機接女朋友的事情,也連累師長捱了不少罵,說事話,自已心裡也挺不好受的。可是,小鬼子……他最恨的小鬼子……欺負到家門口,為什麼還要忍?!
晚上,白雲飛想不通,也睡不著,輾轉反側,就像在床上烙餅,折騰來折騰去的。一個畫面不停的在他腦中出現:1938年10月,沙河陣地上屍橫數里,殘破的槍炮輜重遺棄遍地。在失陷的陣地上,還有一名中國軍人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地支住身體,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似乎還在積蓄力量,要堅強的站起來。他滿面泥土,汗水與血水混合著,順著臉頰的溝痕滴淌,軍服早已破爛不堪,露出全身上下數十處傷痕,在右胸肩膀的一處十餘厘米長的傷口最為明顯,鮮紅的肌肉向外翻著,還在滴血。
在他的周圍數十名鬼子端著三八槍,注視著他。不敢相信,在剛才拼刺刀的戰鬥中,就是眼前這個站不起來的中國軍人,像一隻猛虎,殺死十餘名他們的同伴。此刻,要想結果他太容易了,但是扣住板機的手指,卻沒有扣動的力量!
數日後,廣州城掛起了太陽旗。
白雲飛左右翻騰,過了一個憋屈的夜。
東海艦隊司令部,辦公室。
“漁船發出的求救訊號為什麼沒有通報?”
在範長城橫眉怒目下,一名中校軍官大氣不敢喘,抖抖豁豁地說:“這次J國艦艇炮擊我漁船事件太突然,我們沒有處理這類事件的經驗,工作中難免存在許多不足……”
範長城簡直無法容忍這種連線受質詢都帶著作報告的腔調,冷冷地一笑打斷了他:“你是說,等到了下次,你們有了經驗了,再發生這樣的事件,就可以辦得漂漂亮亮的?也就是說,我們東海艦隊若有一天被小鬼子擊敗了,我們可以毫無愧疚地對黨中央、全國百姓們說:這次我們沒有經驗,等下次有經驗了,再贏回來。是嗎?”
中校低下了頭,黃豆般大的冷汗一粒一粒從他蒼白的臉頰上流下來,心裡怕得要命。
“我看你們並不缺經驗啊?高高在上、貪圖享受、官僚主義、視漁民生命如草芥,這些經驗一點也不少啊!”範長城話語冰冷,似寒氣襲人的鋒刃。
“司令員,我……”
“來人!拉出去,革職法辦!”怒不可遏地一聲吼。兩名士兵應聲而入,不容分說將中校拉了出去。
辦公室又靜了。範長城坐在靠背椅上,一手捏著鋼筆帽,一手捏著鋼筆桿,凝神沉思了許久,才緩緩拔出。想不到,昔日海軍的戰鬥英雄,自已親手提拔的海防前線的一站之長,竟然會說出“沒有經驗”的話?可恥啊!沒錯,經驗,可以與日俱增,但死去的漁民能活過來再經受一次“撞船事件”嗎?回想建國初期,經濟困難,但為救人一命,火車可以改時,飛機可以返航,部隊可以出動,千里之地可以送藥,滔滔洪水中可以救人,幾百米深的地方可以鑽孔送水送氧……可是現在,我們的經濟改善了,可我們的人性也改掉了嗎?!
沉重地在給軍委的報告中寫下:此次事件,我負全部責任。
電話響了,是軍委張司令員打來的。
“長城呀,看新聞了沒有?”張司令員話語平穩,辦公桌上放著一份檢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