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起衣衫,依靠在窗畔,天間淡月朗星,錯落有致,遠處忽有人吹起了笛子,笛聲清脆悅耳,徐徐如流水,那般熟悉。
只見不遠處的小竹林的假山上正坐著一個男子,月光似輕紗拂過她的身上,他低頭兀自吹著自創的曲子,手指輕快地觸控著一個個笛孔,一襲白衣勝雪,髮絲如墨,一支精巧的白玉簪斜插入鬢,將滿頭的青絲鬆鬆挽起,一雙極好看的眉微蹙,星眸燦然,似點點繁星熠熠生輝。
似曾相識的場景在腦海裡迴盪,一陣涼風吹來,淺?木木得看著那個男子。
染顏笛?月光下會發光的笛子?
他怎會有?
他是夕雋?
似發現有人注視著自己,男子忽然抬頭,湛湛溫柔平靜的目光落在淺?身上,停住了片刻,便又收了回去。
淺?也急忙關上窗,一顆心卻起伏不定,竟沒想到真是他?有欣喜,有驚訝,有太多太多難言的感受,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再次遇見他,他的身份竟然是……
楚夕雋並無多大反應,放下笛子,對著假山背面的人喊道:“青鸞,不如你女扮男裝,陪我去一遭紫陌香苑,我想親自去看一下,否則,根本無法破解此案。
青鸞嗚咽了一聲似是夢醒,猛地站起身子,一雙迷濛的大眼在暗夜裡依舊宛若寶石。
“楚夕雋,你有種再說一遍?你要去青樓?還要本郡…君陪你一起?”女子掐著腰,風把她的髮絲吹起,裙角也在翻飛,宛若暗夜裡掉下的精靈一般嬌俏!
楚夕雋忙堵住女子的嘴巴,“噓,你唯恐天下不知啊,我不是想去青樓,是去查案!”
儘管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可是淺?仍然一絲不漏的聽進了耳中。
最後楚夕雋道:“青樓這種地方你應該去過,我沒去過,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所以才讓你同我一起去,你若不去,那我便獨自前往吧!”
青鸞聽他這話說的,額頭黑線一團一團的冒,道:“什麼叫我應該去過,去你表叔二大爺的!你讓我隱姓埋名陪你住在這鳥不拉死的鬼地方,夜晚又聽你鬼叫般的笛聲,你當全世界都你孃親啊!”
楚夕雋依舊面帶微笑,顯然見慣了這等場面,不慌不忙道:“我表叔二大爺好得很,可能明天一大早就能在這奉天縣碰見。既然你不去,那我就一個人去嘍。”
青鸞講起條件,道:“要是我陪你去,等辦完案子,你要陪我去百里外的雲傾山玩上一天,再回帝都。如何?”
楚夕雋從假山上蹦下來,拍了拍手,撣了撣衣襟,“那就走吧。”
雖然隔得遠,儘管壓低了聲音,淺?還是能斷斷續續聽到他們的談話聲,一如十年前,溫柔清澈得猶如一汪泉水。
這些年,他始終沒變,依舊是一襲白衣的雲淡風輕,從內到外的坦然,說話也是讓人說不出的舒服,只是,死否還若當初那般熱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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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夜探】………
“二師姐,你在幹嘛?”小五突然從淺?背後冒出來。
淺?只道:“我吵醒你?”
小五一臉笑嘻嘻道:“不是,哈哈!”她拿起桌子上的鐵芯撥了下燈花,哧得一聲,滿室頓時亮了起來。煤油的味道很重,在空氣蔓延,淺?微微蹙眉,小五仍是一臉痴笑,撐著下巴坐在桌子旁口中喃喃有語。
“你怎麼了?”
淺?坐在小五睡覺的長榻上,想著小五自從下了雲傾山就有點甚至不正常,本欲讓細心隱忍點的小二跟在身旁照顧,讓她去和小一她們回合,於暗中保護她便可,可不放心,最終遣走了小二。
燈影憧憧,映著小五微微圓潤的臉龐和小巧姣好的五官,淺?怎麼看都彷彿能看見幸福的味道。
小五晃著腦袋,道:“二師姐今日去雲傾山有什麼印象最深的人嗎?”
若說印象深的話,那個僧人怕是認識最久的了,於是淺?便直言道:“那個老僧人。”
小五憋了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