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尖銳的哭聲劃破宮殿,男子通紅的眼睛宛若惡魔,殿內瓷器清脆的響聲,可沒有皇上的命令,誰也不敢進入。這一日,誰都不知道鳳儀宮發生了什麼事。
也是從那日起,鳳儀宮成了禁宮,曾經寵冠後宮鸞妃娘娘便如同煙雲一般漸漸消散,被人們遺忘。
軒轅帝一生,再無立後。
作者題外話:鸞兒的離開,其實另有原因的說~劇透拉~~O(∩_∩)O~
………【006下跪】………
“皇上,公主已經跪了一炷香,夜間風涼,再這麼跪下去,怕是吃不消啊!”太監總管領著一群太監宮女唯唯諾諾為公主求著情。
倒也不知為何,這公主與大將軍墨狼向來青梅竹馬,方才皇上請公主一起用膳時忽然提起此事,誰知公主竟當場頂撞皇上,一頓膳也沒用好,皇上便甩袖進了內殿,而公主便一直長跪不起,誓要皇上收回原話。
太監總管思索著,公主向來說話謹慎,做事得體,今日倒是怎麼了?末了,見皇上似乎沒什麼反應,這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一時頗為為難。
軒轅帝陡然想起那些過往的事情,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誰的年少不輕狂?可是時間終將人的所有張狂之氣磨盡。
年少時志在天下,漸漸老了,連想法也變了,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著只要保住大理便是功德圓滿了。
段家這些年,漸漸吞噬大理大半兵權,若是讓段家長子入贅天家,對大理來說,是利大於弊。怕就怕,一旦段家倒戈相向,勾連外賊,只怕大理便是岌岌可危。而收回兵權,一時之間也是不可能的,逼緊了,反而是逼狗跳牆。而今之計,聯絡段家,不失為上上策,於?兒來說,身上的負擔也會減弱一點。可?兒卻不願意,身為一國之君,怎能如此任性?
軒轅帝撫上額頭,一陣涼意從窗外拂來,他心中火氣也漸漸落了,便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朕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太監總管聞言便領著一群侍女太監從側門緩緩而出。
淺?垂眸,臉上並無哀慼之色,她只是在想,下一步“棋”該如何走,才能既保帥又不至於失車。
“?兒在想什麼?”
淺?恍惚回神,入目的是一雙明黃色的靴履,針線密佈,是九龍奪珠。
“父皇,兒臣願與紫宸國聯姻。”她陡然抬頭,那堅決而不可置疑的冷冽眸光,讓軒轅帝微微一震,那神情,同另一個女人簡直像極了。
軒轅帝伸手扶起淺?,嘆息道:“與紫宸聯姻,是一場豪賭。”
………【007勸說】………
淺?揉了揉痠痛的膝蓋,扶著軒轅帝坐了下來,主動為他揉捏肩膀,半哄半勸道:“父皇,嫁與墨狼又何嘗不是一場賭局?”
軒轅帝不語,眸光有些渾濁,腦海裡又想起當年鸞兒說的話,孩子大了,剩下的路,都由她自己去走吧,做父母的,再也不能替他們安排什麼了。
只聽淺?又道:“既然皆是賭局,為何不賭大一點?”
軒轅帝微微閉上了眼睛,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扣著桌面,道:“你接著說。”
淺?道:“這場賭局,籌碼是大理江山和?兒的終身幸福,無論如何,?兒希望是自己親自操縱這盤賭局。”
軒轅帝微微抬眸,道:“你想用兩國聯姻來壓制段家和其他侵略者?”
“是。”
“勝算不大。”
“兒臣願意一賭。父皇放心,兒臣並非近期便要聯姻,兒臣會在拔了大理內的毒瘤後聯姻,至於在此之前,兒臣定不會讓那毒瘤察覺到什麼。”
軒轅帝拉過女子的手,牽引著緩緩饒至其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語重心長道:“?兒心中是否怨恨朕?”
淺?猛地聽見這麼一句話,心中忽然百味陳雜,卻仍是堅定的搖頭,緩緩蹲下將頭靠在軒轅帝的膝上。
軒轅帝撫摸著女兒柔順的髮絲,道:“?兒,可是朕開始怨恨自己了。”
“父皇,你還記得兒臣五歲那年,曾經偷偷跑去您的書房嗎?”
“呵呵,怎麼不記得,那次你站在我大理版圖前流連忘返,整個鸞鳥宮以為你失蹤了,朕也被嚇到了呢!”
“從小開始,兒臣便知道自己肩負著什麼,也從沒怨過父皇。這一條路,是兒臣自己選擇走下去,父皇放寬心便是。”又是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宛若母妃的手,拂過她的臉頰,還有父皇溫暖的掌心,這一刻,她沒有由來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