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連衣裙後就開始給我梳頭,她手指很靈活,須臾之間已經梳了個和她差不多的髮型。
她給我遞上一面銅鏡,藉著迷濛的燈光和模糊的鏡面,只大概看出個輪廓,我擔心的摸摸簪子:“這樣就可以固定住頭髮不散下來了?”
小竹笑得很甜:“尹姑娘請放心吧,小竹別的不敢擔保,梳頭髮什麼的最在行了,以前我孃的頭髮都是我梳的。。。”
莫非這會兒我已經升到她孃的高度?我臉色一黑,忙止住她就要滔滔不絕的話題:“行,我這就出去了,你去給我躺到床上去,在我回來以前誰叫都不要應,知道嗎?”
小竹被我的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啊,小竹做不來!”我換個臉色對她循循善誘:“騙你的,沒有人會來找我啦,乖,給我去床上待著。”
她還要拒絕,我不由分說地推了她過去,還替她蓋上被子,只露出她鼻子以上的地方,又安慰說:“我很快回來。”
她小可憐地眨巴著眼睛:“尹姑娘千萬要快點回來,不然被殿下發現了小竹縱然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我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鼻子:“你們影月殿下才沒那麼可怕。”說完了也不管她的反駁,把湯藥放進籃子裡就出了廂房。
憑著小竹的情報我很快走出迷宮似的走廊,又行了一段路,終於來到影月的寢宮前,我仰頭張望,這建築物真真是宏偉壯觀,極盡奢華。
還來不及感慨,一支長矛橫在我胸前。“來者何人!”冷峻無情的聲音響起。
我稍稍一驚,忙謙卑地低了頭:“回大人,奴婢小薰,奉無心之命端來湯藥。”
那衛兵聽我報出無心的大名便撤了武器,上前認真的審視我,又言:“好生面孔,剛進宮來的?”
我悄悄抹一把汗,敢情這宮裡頭那麼多奴婢他都記得清?這麼想著,更把頭低下去了,悶聲說:“是,前段日子進的。”
衛兵許久不說話,彷彿在思考宮裡這陣子有沒有招人,我不敢催促,只能硬著頭皮任他打量,過了半晌,他終於發話:“你等等,xx,拿銀針過來驗一下。”
呼,總算過關。悄悄鬆一口氣。都怪我太不把這皇宮當回事了,以為還身在社會主義的現代,忘了當下環境的殘酷。
另一衛兵匆匆拿了銀針過來往藥裡一探,拿出來看一眼,冷冷的說:“進去別亂走亂碰,小心掉了腦袋還不知道。”這已經算是善意的警告。
我連連點頭,快步越過他們,進去的時候發現殿裡還有兩個待命的奴婢,我不敢久留,轉交給她們就立馬閃人,一趟下來裡面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
得了這次教訓,我再不敢東張西望,畢竟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我就是得罪了衛兵都能被拿下判刑。忍不住在心裡憤憤地罵了句: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輾轉來到西殿,一進門是靜謐的花園,旁邊有迂迴的長廊,十步之內掛了燈籠,隱約可辨清周圍的景緻。
這裡明顯和戒備深嚴的東殿不同,許是這裡的主人離開太久,整座西殿也因此而失去了生氣。
走了好遠的路,偶爾看見過往的奴婢,她們對於出現此地的陌生人一點都不好奇,只匆匆擦肩而過,我當然也很樂意這樣,省得我又要挖空心思來撒謊。
終於,看見前面那廂房大門緊閉卻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見傳出來的人聲。賀婧大約就住在裡頭吧?
我猛地站住,剛剛只想著來見大叔,卻疏忽了一點,現在夜深人靜,我又穿著丫鬟的衣服,如何能進去找大叔?轉念一想,不然就呆在這兒守株待兔等大叔出來?
我還在遲疑,屋頂上有道聲音傳下來:“誰在這裡鬼鬼祟祟?”咻的一聲,紅衣男子跳下來,穩穩當當地停在我面前,我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半死,這不正是下午偷襲我的無悔麼!
許是此地光線不足,而我也換了裝扮,他一時半刻還認不出來,見我不吭聲,用劍鞘托起我下頜看了一陣,篤定的說:“你不是西殿的人!”
018 偷溜出去見大叔
我硬著頭皮任無悔打量的目光隨意遊走,心裡萬分焦急,不敢開口應他,怕自己一說話就漏了陷。
無悔微微眯起眼睛,看了我半晌,唇角抿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長得有點眼熟,可我不記得在那裡見過你,不如,你自己來說?”
莫非他認出我來?這麼以為著,嘴上卻很乾脆地否認:“奴婢進宮不久,實在沒見過大人,請大人把劍放下好麼?奴婢好怕。。。”說完,還真做了個害怕得發抖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