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梅絳雪的一言一字,葛煒無不奉若聖旨,最主要的,還是他已對嬌若春花的梅絳雪,生出了一縷由慕生愛之心,是以對她的每一句話,無不奉若神明,當下點了葛煌的暈穴,抱入懷中。
梅絳雪似是對這甬道十分熟悉,只見左彎右轉,不足一頓飯工夫,已然可見天日。
出口處,是一處懸崖峭壁,仰首上看,不下數十丈,而且壁面如削,滑不留足,除了施展壁虎功游上峭壁之外,再好的輕功,也是難以攀登。
下臨深淵,不下百丈,日正當中,光投谷底,看谷底怪石嶙峋,如刀如劍,人若摔下去,勢非粉身碎骨不可。
梅絳雪緩緩回過頭來,她的臉色,仍是一片冰冷,目光一掠葛煒懷抱的葛煌,道:“不要緊,他傷勢雖重,但還可有救,你在這谷口等我上了峭壁,再放下一道垂索來,接你們兄弟上去。”
也不待葛煒答話,一提真氣,探首洞外,背貼石壁,直向上面游去。
葛煒眼看她有如水中之魚,動作迅快異常,片刻之間人已游到峰頂,失去了蹤跡。
他心中忽然一凜,暗道:“此人對我一直冷若冰霜,如想擺脫我,藉機遁去,把我和重傷的哥哥,丟在這洞口之處,怎生是好?”
正忖思間,忽見白影一閃,一條絹索垂了下來,飄蕩在洞口之處。
峰頂上傳來了梅絳雪的聲音,道:“你抓牢絹索,我拉你們上來,你哥哥傷勢很重,要小心一些。”
葛煒心頭一喜,大聲應道:“姑娘放心。”
左手緊抱著葛煌,右手抓住絹索。
但見絹索疾快的向上升起,剛剛升起丈許,突聽一陣海嘯山崩般的大震,一股強猛無比的陰風,由洞口湧了出來,風勢之大,直似拔山動地。
葛煒心頭一震,暗道:“〃好險,只要再晚上一會兒工夫,我們三人誰也別想活了。”
只覺絹索上升之勢,愈來愈快,片刻之間,已到了峰頂之上。
轉目看去,只見梅絳雪身上的白衫,早已不見,原來,她把身上白衫扯破,接作絹索,這時,只餘一件貼身的粉紅內衣。
日光照射下,更顯得柳腰雪膚,嫩臉勻紅,紅衣映面,人比花嬌,不禁看得一呆。
梅絳雪秀眉一聳,冷冷說道:“瞧什麼?哼!算你們命不該絕!”
葛煒急急別過頭去,道:“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永銘五中…………”
梅絳雪道:“快放下你哥哥,瞧瞧他的傷勢如何?”
她外形之上,雖然冷若冰霜,但心地卻是十分善良。
葛煒緩緩放下懷抱中的葛煌,側過臉去,不敢再多瞧梅絳雪一眼。
梅絳雪素手輕揮,推活了葛煌的穴道,問道:“你可是和人家硬拼掌力,受震而傷的嗎?”
葛煌慢慢的睜開了雙目,望了梅絡雪一眼,愕然問道:“你是誰?我弟弟那裡去了?”
葛煒急急接道:“我在此。”
葛煌轉臉望了葛煒一眼,道:“弟弟,這位姑娘是什麼人?”
葛煒急道:“這位是梅姑娘,咱們的性命,都是梅姑娘所救,快答覆她的問話!”
葛煌微微一愕,點點頭答道:“正是和人硬拼掌力,震傷了內腑……”
梅絳雪道:“夠啦!不用再說了,閉上眼睛,我推活你幾處穴道,再服一粒靈丹,就可以復原了。”
她的言詞之間,似是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叫人無法不聽,葛煌只好依言閉上雙目。
但覺一雙滑膩的手掌,在身上幾處移動,凡是她掌指所到之處,必然有一股熱流,攻入穴道之中,催迫行血。
葛煒愉眼瞧去,只見梅絳雪玉腕勝雪,纖纖十指,不停在哥哥身上移動,心中大是羨慕,暗道:“如若能和她常在一起,我非要找個受傷之機不可……”
心念轉動之間,突聽幾聲冷笑傳了過來。
轉目望去,只見一個藍衣少女,背插寶劍,手中拿著形如鹿角赤紅似火的怪兵刃,卓立在山峰一角。
那人正是那冥嶽嶽主門下的首座弟子唐文娟。
葛煒忙伸手撿起了兩塊山石,一躍而起,蓄勢戒備,因為怕打擾了梅絳雪替哥哥療傷,也不敢出言喝叫。
唐文娟目光一瞥葛煒,移注在梅絳雪的身上,笑道:“三師妹,脫下了白衣換紅裝,定是有什麼喜事了!”
梅絳雪頭也不抬,生似未曾聽到喝叫之聲,在葛煌大穴上移動的雙手更加迅快。
唐文娟一皺眉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