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餘悸猶存,聽指風破空擊來,趕忙橫向一側跨去。
那黃衣麗人不待北怪黃煉還手,左腕一揮間,又是一道青芒,疾飛而出,直刺過來。
北怪黃煉大聲喝道:“鬼丫頭就只會暗箭傷人。”
說完,呼的劈出一掌,把那一道青芒震飛。
卻沒料到那黃衣麗人之左手發出袖藏短劍的同時,右手疾搶,撤出一道極細的絲網,罩了下來。
方兆南旁觀者清,高聲喊道:“老前輩留心了……。”
北怪黃煉目光一瞥,看那落下絲網,籠罩了數丈方圓大小,不論何等高強的輕功,也無法逃得出去。
當下大喝一聲,用盡全力發了一掌。
一股奇猛的掌風,直向那黃衣麗人擊去。
雙方相距,不過八九尺遠近,那黃衣麗人如想閃身避開,勢非鬆手丟網不可,不丟網,就只有硬接對方這一擊。
她微一猶豫,北怪發出的暗勁挾帶的掌風,已襲上身。
只見那黃衣麗人長長吸一口氣,身子突然隨著北怪黃煉擊來的掌風,飄飛起來。
在一側觀戰的方兆南和大愚禪師,都已看出了情形不對,北怪黃煉全身的功力,凝聚發出的一掌,顯然已無法再擊中那黃衣麗人,而漫天疾落的絲網,卻已將要罩落在北怪黃煉的身上了。
北怪黃煉似是也看出這種情勢,忽然一伏身子,疾快絕倫的滾到了南怪辛奇身旁,右手同時向上發出一掌,想擋一擋那絲網下落之勢。
但那絲網細如蛛絲,也不知是何物編成,其間空隙甚大,著力之處極小,北怪黃煉然發出的一掌,雖極強猛,但卻無法擋住那絲網下落之勢。
方兆南目睹其情,心中忽然一動,一振手中自蛟劍,縱身而起,直向那黃衣麗人衝擊過去。
他忽然想到這白蛟劍能夠切金斷玉,削鐵如泥,或許能削破這蛛絲般的怪網。
那黃衣麗人眼看南、北二怪盡已被罩在網下,突然一鬆手,施出〃八步登空〃上乘輕功,人如海燕掠波,直向少林群憎之中飛去,避開方兆南連人帶劍的衝擊。
方兆南一擊落空,疾墜實地,凝目望去,不禁一呆。
原來那細如髮絲的怪網,一經那黃衣麗人鬆手之後。突然緊緊收縮,把南北二怪齊齊緊罩在網下。
在這危亡生死之間,才看出了南北二怪半生相處深厚的交情,只見北怪黃煉雙手張緊,把那逐漸緊收的絲網,撐了起來。
北怪黃煉低聲說道:“老怪快把肩上暗器拔出來,趕快運氣療息一下傷勢,咱們合力把這絲網震斷。”
大愚禪師橫舉禪杖,急急對方兆南道:“方施主設法照顧辛、黃兩位,這妖婦由老衲等對付。”
說完,他舉起手中禪杖,一招〃風起雲湧〃用足勁力,向那黃衣麗人掃擊過去。
在他舉杖掃擊出手的同時,少林群憎,突然散佈開去,中間空出丈餘見方的一塊地方。
那黃衣麗人突然一沉真氣,疾如蒼鷹束翼,疾快的落著實地,也避開大愚禪師的一擊。
她不過剛剛站穩了身子,少林僧侶的羅漢陣已開始了疾快的輪轉,陣勢顯然已經發動。
她冷冷的環顧了疾轉的群僧一眼,厲聲喝道:“停下來!”
大愚禪師目睹羅漢陣已擺出衝擊之勢,當下舉手一揮,全陣登時停了下來,肅容說道:
“嶽主有什麼話,快些請說,老衲洗耳恭聽”那黃衣麗人冷漠一笑道:“你們憑仗的不過是南北二怪,不錯,這兩個老魔頭,確是我一大勁敵,被你們請出來助戰,大出我意料之外,可是眼下兩人都已為我罩在天蠶網下,自身已然難保,自無餘力為你們助戰……。”
她突然提高了聲音,道:“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束手聽命,尚可勉強,如再一味頑抗,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放火屠殺了。”
大愚禪師慈和的臉上,泛起一片悲壯之情,肅然說道:“老衲和本寺中千餘名弟子,都存下了寧作玉碎之心,嶽主想放火燒寺,勢非先把老衲等殺完誅絕!”
那黃衣麗人冷然一笑道:“我先試試你們馳名武林的羅漢陣,究竟有多大威力?”
說話之間,隨手向上一拋,一點黑影,破空而上,直升起七八丈高,呼的一聲,爆散出一片火花。
只聽北怪黃煉的聲音,由那絲網中傳了出來,道:“l羅玄那牛鼻子老道,最是愛弄玄虛,你們要小心一點了。”
這時,方兆南正手舉白蛟劍,面對著南北二怪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