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矮之人一刀落空,奢勢長身;凌空而起,刀光電奔,猛然轉向張一平劈去。
方兆南吃了一驚,他手中早已沒有了兵刃,無法拒擋敵勢又知憑自己輕身功夫,絕難以避讓敵人追襲之勢,正感為難之際,忽見眼前人影一閃。
袖手樵隱不知施的什麼身法,竟在那瘦矮之人身軀尚未落下之前趕了回來,擋在兩人面前,手中單刀一揮,硬接那瘦矮之人一招。
金鐵大震聲中,飛出一串火星;那瘦矮之人向下疾落的身軀,又被霍飛起來,連在空中翻兩個跟斗,但袖手樵隱卻也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
冥嶽三獠,自從出道江湖以後,尚未栽過跟斗,想不到今宵逢此勁敵,動手數招之間,連續吃了大虧。
平日兇焰驕氣,一掃而空,井肩而立,瞪著袖手樵隱發愣。
袖手樵隱冷冷一笑道:“老夫一向言出必踐,識時務的,趕快自斷一指,退出我這朝陽坪,三日後在斷石樁出口之處等候你們追殺之人,如奢再和老夫嘈嘈咳晾、今宵就別想活著出去。”
那瘦矮之人望了斷指矮子一眼,道:“你傷勢如何?”
斷指矮子朗朗一笑,道:“大哥放心,別說斷去一枚手指。
就是斷去一臂,又有何妨!”
瘦矮之人一揮子中鬼頭刀,對袖手樵隱說道:“咱們冥嶽三獠,自出道以來,還未遇過敵手,你能在數招之中,削去我兄弟一枚手指,武功自然在我們兄弟之上,不過……”
袖手樵隱怒道:“你們若不服,不妨一起上來試試,老夫讓你每人十掌,在十掌之內,我不還手……”
那瘦矮之人冷笑一聲,接道:“如若我們十掌內傷你不著,自願斷指而退。”
袖手樵隱微一沉吟,道:“老夫如非急於清結恩債,洗手歸隱,那有這等便宜之事,生平之中,破此一例,你們快些出手吧!”
說完,左腕一抬,把手中單刀投向那斷指矮子,接道:“老夫索性給你們更大的便宜沾沾,讓你們十掌改為十刀,”
他這等狂做口氣,不單使冥嶽三獠聽得心頭火起,就是方兆南和張一平,也覺得他口氣太過託大。
那斷指矮子,探手撿起單刀,當先縱身而上,一刀橫掃過去。
他一發動,另兩人也緊接出手,剎那間,刀光交錯,直砍橫掃,密如光幕罩體。
袖手樵隱身軀晃動,在那刀光之中穿來閃去,飄忽如風,每一舉步落足,無不恰到好處,均是對方招術用老,力盡招收之時。
冥嶽三獠劈出的刀勢雖然迅猛,但卻被他奇異輕靈的閃避身法讓開,眨眼間,冥嶽三獠已各自劈出了十刀。
但聞那瘦矮之人,大喝一聲,“住手!”波翻浪湧的刀光,應聲而斂。
他當先舉起左手,回頭望了站在左側的老二一眼,刀光一閃,削去小指,振腕把鬼頭刀投下絕壑,俯身撿起斷指,一口吞下。
左側矮子一皺眉頭,也把左手小指削去,三人一齊轉身,魚貫躍上斷石樁,疾奔而去。
袖手樵隱望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微微一聳雙眉,回頭對方兆南道:“你把他送到茅廬之內;我現在就動手替他療傷。”
說完話,隨即緩步離去。
方兆南本想說幾句感謝之言,但見他冷漠之態,不禁心中有氣,一言下發,抱起張一平,直回到臥室之中。
片刻之後,盛金波左手高舉著一支松油火燭,右手提著藥箱,椎門而入。
袖手樵隱綴步隨在身後,冷冷的望了張一平一眼道:“快盤膝坐好,運氣調息,我要先用金針,洞透你受傷穴道,再用本身真氣,助你行血過穴,然後再服我九轉活血丹,三日內,大概就可以復元了。”
張一平冷笑一聲,道:“但請放心,不營傷勢能否好轉,張一平三日內自當離開你這朝陽坪就是。”
袖手樵隱道:“老夫決不願拖欠別人恩債,你傷勢一日不好就別想離開我這朝陽坪一步,傷勢好了,也別想多留我這朝陽坪一天。”
張一平淡淡一笑,不再和他多說,盤膝坐好,緩緩閉上雙目,運氣行功。
他內腑傷勢極重,一運氣,立覺痛苦難當,頭上汗水如雨,滾滾而下。
袖手樵隱開啟藥箱,取出兩根三寸多長的金針,分握兩手,目光凝注在張一平的前胸,直待張一平執行真氣,逼的胸中淤血上翻,張口吐血之時,他才突然雙手齊出,兩根金針—
—刺入張一平的前胸。
隔衣施針,毫釐不差,雙針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