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盱衡天下,能認出老夫之人也是寥寥可數了,姑娘是誰?老夫心裡也是明白得很。”
那鄒令森道:
“適才咱等都錯將閣下認做是謝金印,說什麼也設想到他的胞弟上面……”
老者冷然不理,逞朝華服女子道:
“姑娘既已說出老夫身份,老夫迫得只有動手殺人了!”
他面上殺氣畢露,一掌徐徐抬起——
華服女子道:
“早料你老會如此,先且說說,那謝金印而今又潛隱何處,竟叫你老代他出面受過?”
老者道:“你知道得還不夠多麼?”
他一掌正待劈下,一側的趙子原陡然跨前一步,衝著老者道:
“謝金印在哪兒?你說——你說——”
老者怔了一怔,道:
“小哥兒有什麼事?”
趙子原滿臉血紅,斬釘截鐵地道:
“拼命!沒有第二句話!”
老者矍然變顏,道:
“年紀輕輕便要找人拼命,你知道自己是誰麼?”
趙子原反倒一愣,那華服女子道:
“得了,這人不知自己是誰?還要你老替他說出不成?”
老者怒目瞪了她一瞪,道:
“姑娘省省口舌吧!”
華服女子道:
“你老……”
她方說出兩個字,突聞小丘西方林中傳出一道清越的長嘯,那嘯聲在夜空中縈迴,久久不絕!
老者乍聞嘯聲,顏色陡變,他再不打話,一轉身如飛縱去。
鄒令森和哈金福異口同聲喝道:
“慢走!”
兩人相繼縱身而起,緊跟在老者身後,往西方林中掠去。
趙子原略一猶豫,也待起身追上,那華服女子嬌喝道:
“你留在此地!”
趙子原一轉身,前方人影已杳,他心裡發急,疾然提身前追,行越數丈,忽地眼前白影一閃,那華服女子攔身在他的前面!
華服女子咬緊銀牙道:
“叫你留下,你沒有聽見麼?”
趙子原就怕失去老者蹤跡,哪有心與她磨菇,情急喊道:
“閃開!”
他單掌拍出,乘對方閃避之際,身子接著一躍而前。
華服女子怒道: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話聲中,玉臂抬起,一袖往趙子原背宮揮去。趙子原正自飛奔間,驀覺後背生涼,本能之中左手一揮,向後斜打而出。
他這一式乃是情急所發,完全放棄了防守,若對方不中途撤招,勢必落個兩敗俱傷,那華服女子冷哼一聲,一袖再揚,由直拂立刻變化為斜圈之式。
趙子原只覺自家掌式一窒,同時有一股強力自對方袖上傳襲而來,有似雪滾沙崩一波一波湧出,其外並有兩道暗勁自前方迴旋而至,趙子原只一錯愕間,身子已被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趙子原幾曾見過這等怪異的武功,要他束手待斃自是不甘,他身在空中,提起一口真氣,屈時往後直撞,背上壓力登時一減,但前方那兩道迴旋之勁並未稍斂,整個身軀像是受了一種莫大圈引之力,去勢為之一挫。
他身方落地,華服女子已欺至一尺之內,但見她玉手一晃,“啪”兩聲,趙子原身上的穴道均為其所罩!華服女子冷冷道:“小子,你倒是拗強得很。”
趙子原雙肩雖已受制,心中仍不住在忖著如何衝出困境,此刻便乘對方說話之際,右手拇指一扣一彈,“嘶”的一聲,那股指風疾奔而出,華服女子立覺左腰一麻,駭然收手一閃。
她嬌軀一連退了四五步,脫口道:
“旋葉指?……原來你是陽武白雪齋的傳人,這就難怪了。”
趙子原無心戀戰,一提身便待前掠,但那華服女子卻如影隨形,原式拂出一袖,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