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那條路,娘也不會怪你,你只要按時前去便是了!”
說著,又對趙子原囑咐兩句,便和蘇繼飛從一條小巷走去。
趙子原道:
“恕孩兒不遠送了!”
一會,香川聖女和蘇繼飛已走得遠了。
趙子原望著天上的星辰,喃喃說道:
“謝金印呀,謝金印,我已不欲殺你,只是母命不可違,我只好……”
他吶然半晌,那“只好”下面的話竟說不下去,顯然,他內心也痛苦之極,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
就在趙子原走了不久,暗影裡轉出一個人來,這人望著趙子原頎長的身影逐漸消失,也不禁喃喃的道:
“太乙爵說的不錯,他真是一個孝子,唉!我便成全他了吧!”
他的臉色木然,自從知道趙子原與自己有骨肉關係之後,一顆心怎麼樣也無法平息下去!
他,殺人無數,當沒有人被他殺時,他便顯得懶慵慵的,可是事隔二十多年,他要被人殺了。
而且殺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親生骨肉,他一向無視生命何價,有時殺人為了高興,有時也為了金錢,但他從不知道被殺者是怎麼樣的心情,今夜,他初次嚐到了這種苦味。
他仰首蒼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黯然長嘆,心道:
“謝金印呀!這才是你最後日子到了,準備認命吧!”
突然,他感到自己這樣死去未免太不值得,至少,他在臨死之前應該把自己所想說的話,都告訴趙子原,那麼他才當真死無遺憾!
大地是那樣冷靜,那樣的靜寂……
他忽然想起了太乙爵的話,子原是個孝子,我應該想個法子彌補才行。
對了,奪回“太昭堡”便是惟一可行之路,我不妨連夜起行,當趙子原明天要找我時,我早已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樣一想,謝金印頓覺心胸寬暢,他久受情感壓迫,如今一旦得到解脫,當真輕鬆之極,大步向前行去。
走了一會,已到半山了,不知怎的,謝金印忽然感到眼前殺機大熾,他皺了皺眉頭,心想不知又是誰想暗算於我!
他全身佈滿真氣,用意是試探一下四周是否有人,如是有人,聽到他咳聲之後必會出現相見。
要知他一生殺人無數,就是比這更險惡情況也不知經過多少,像今天這樣患得患失還是第一次。
他笑了一笑,心道:
“謝金印呀,你怎麼了!”
他一邊說一邊向前走,看看快到一棵楓葉樹時,忽聽一人冷喝道:
“站住!”謝金印一怔,旋忽問道:“朋友是對某家說話麼?”
那人道:
“正是!”
謝金印冷笑道:
“何不現身一見?”
只見眼前人影閃動,一排走出兩個人來,他認得左邊那人是沈治章,卻不識右面那人是誰。
謝金印拱手道:
“沈莊主久違了!”
沈治章淡淡的道:
“職業劍手好麼?”
語含譏諷,謝金印此時個性已改了許多,但他仍忍了一忍,微微笑道:
“某家身體均安,剛才可是沈莊主叫某家站住麼?”
沈治章冷冷的道:
“沈某是何許人,怎敢叫職業劍手站住,哈哈!”
他說到最後忽然笑了起來,謝金印也不知他為何發笑,目光投射到另外一人身上,問道:“然則是這位兄臺了?”那人搖搖頭道:“周某無此能力!”
原來這人正是聖手書生,他和沈治章在此時此地出現,不知是何原故?
謝金印見兩人都否認,不由奇道:“難道這裡還有第三人不成?”
沈治章道:
“不錯!”
謝金印微怒道:
“既有第三人在,何不請出一見,似這等鬼鬼祟祟,某家可不耐……”
他話未說完,頓時臉色為之一變,低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