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的唇略勾了勾,聲音清冷地道:“夜來河邊才涼。易戈知道一處,或許清涼,公主不妨一試。”
他帶我去的是靖水河北岸的一處河曲,有大片的楊樹林,背陰,河風吹來果然是涼涼的。此處河水緩且淺,芳草滿地,我瞧著歡喜,全不顧儀態地坐到了河邊石上。他無聲無息地站在我身邊,遞給我一壺冰水。
我說,你也坐吧。他便沉默地坐在我身邊另一塊石頭上。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些他的身世,比如籍貫、家人。這些莫叔給的資料上都有,但我實在是無話可說,總也要找些話題。他說他是潛州獨望村人,沒見過父親,只跟著母親過活,十三歲時母親過世,他便獨自一人生活。直到莫叔叔收了他。
我問,十三歲,你如何獨自生活法?
他說:“街頭賣藝。有時,村人也接濟一些。”
我小的時候跟著美人爹巡檢錦字號,也曾見過街頭賣藝的少年。想起那孩子的坦蕩與高傲,倒對眼前的易戈有了幾分的同情和理解。
我又問,你的容貌看上去似乎有些異域風貌?
他回道,我母親身上有南旦和達魯國的血統。
我“哦”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父親不是中原人。”
他又答道:“我並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母親從來不提。”
我有些歉然:“對不起。”
他搖了搖了頭,道,無所謂,只要公主不介意。
我還真沒什麼可介意的。
到底是話少,我們午時便回了懷義王府,用過午飯方才施施然回宮。
晚飯過後,我本想找阿延再問問娘和崐爹近況的,卻找不著他。問春滿,春滿說,晚飯後延少爺就往前面去了,似乎是宮門方向。他果然是要回懷義王府去了麼,還真是晚上去。我等到亥時,他也未回,我估計是被祁龍留下了。
第二日一早,還未等我遣人去打探,祁龍便帶著垂頭喪氣的阿延進了宮。我才知道這小鬼昨晚夜探懷義王府,是翻牆進去的,據說是想試探易戈的,我本想問結果,但一看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