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我曾見一個人拿了霧令,卻因為愛一人又轉手他人。”
他知道我說的是誰,有些洩氣道:“眉兒,我知道這玄鐵令沒辦法與霧令比。不要說霧令,只怕白馬令和鬼宮的十字水晶星芒也不能比。但是,一令在手,我總可以按照我的意願做些事情。”
我嘆了一口氣,道:“是,我也不該小看你,你和南風堡的大多數人還是有些區別的,只是有時未免過頭,只以親情為是非標準了。希望你能改改南風堡的風氣。”
他輕攬了我道:“眉兒,當年,我以為你真的會一走了之呢。謝謝你還肯跟在我身邊。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我與白抑非間差的不止是武功,可能還有些正氣吧。不過這些年,我是不是有些進步呢?”
我笑著點了點頭:“算你改過自新了,要不然,怎麼將寧兒和暉兒養育成江湖俠客呢?”
又過了幾年,一日,南聰收到白馬莊的一封書信,微微地皺了眉頭。
我湊過去一瞧,是南雅寫的信,大意是白抑非要納妾了,那人還是個花魁,長相肖似祁霧。
聽到南聰在那裡嘆息,我問道:“你打算怎樣?去興師問罪麼?”
他沉默不語。良久才道:“強扭的瓜,終究不能甜。白抑非雖與小雅有白首之約,卻沒有說始終只娶她一人,我能挑出什麼錯?本來也不是對小雅一往情深的,我只怕如此一來,萬一那妾性子不好,小雅要受苦。”
我嗤笑,南雅那心眼兒,只怕放到宮中也不會落敗,最多不得寵,哪有可能受苦。再說白抑非也不是對她不好,只不是愛到骨子裡的那種喜歡。何況白抑非的為人這些年越發強硬,根本就不是個耳根子軟的男人。我想當初,他將霧兒傷得差點不能愛人,於自己恐怕也傷得不輕。情愛一事,總是這樣,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啊。
我說:“不會,你要是怕她受苦呢,就好好打理南風堡,她要有一個強大的孃家,白馬莊自也不會欺侮她到哪裡去,至少地位是保得住的。”
又過兩年,又是武林大會,改選盟主,卻是在白馬莊舉行,不必說了,以白抑非目前的武功,盟主之位自是手到擒來。而且,思邪宮與鬼宮早已無心搗亂,只怕連觀禮都不會來,誰與爭鋒呢。
自打南聰接手南風堡,我也好久沒有出門了,此時,便也跟著去放放風,順便帶著寧兒暉兒走走親戚。
我們在白馬莊見到了白抑非的那個二房,手裡抱著一個粉團團的男娃,肚子又高高拱起。她長得確實有幾分肖似祁霧,但安靜柔弱,決無霧兒的那份灑脫的神韻,但這種氣質也許就是白抑非十分喜歡的。
這麼些年過去了,霧兒也過得十分幸福,我對南雅便也沒那麼憎恨了,看到她迎上來時紅了眼,心裡也有一些可憐她。
南雅在成親的第二年生了女兒白一若,但此後便沒了動靜。
有些話,她是沒辦法跟南聰說的,所以儘管與我不是那般對付,但還是說給我聽了。她說,生了若兒後便無動靜,開始的時候可能是白抑非在她調理身子的藥中加了避孕的成份,後來她因為肚子一直無動靜,有些焦慮,自是難以有孕。再後來,便是那個江蓉出現了。現在白抑非大多數都是在江蓉房中度過,一個月到她這裡不過一兩天。他們之間本也沒有多少交心的話,現在說的話越來越少,左右不過是若兒的事或是莊裡的一些雜務,原先莊內事務只她一人主管,現在白抑非說她辛苦,也讓江蓉幫幫她,其實也是不想她一手掌家,怕她虧待江蓉及江蓉生的孩子吧。
我問她,那麼這個江蓉可好相處?她苦笑道:“好不好相處?我與她根本是不太相處,各悶在各的院內而已。她對我倒還安份,不過其實也是個綿裡藏針的主兒。白抑非雖然長時間呆在她那一房,但據底下丫頭說,‘處得十分客氣,老爺常對著二孃發呆’,據說行房一個月中也只三四次,有時還會叫錯她的名字。她,實也是個替身。但對她,吃穿用度卻都是按正房來的。”
我只有嘆息,白抑非竟也是個死性子的人,這一段姻緣究竟是毀了誰?好在,霧兒是徹底地走了出去,還真是靠易戈這個真男人啊。
這一年,白抑非果然成了武林盟主。
只是武林大會中間有一個小插曲。龍霧派倒是有人來觀禮,一個眉眼帶笑,昂藏英俊的少年,眉眼間卻是與霧兒有幾分相似。問他姓名,他看著我笑嘻嘻道:“你是怡眉姐姐吧?你認識我大哥大姐二哥,卻沒見過我吧?”
我忽而笑了:“你呀,不就是賀蘭續嗎?我見過你,只是你才七歲。竟是過了那麼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