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總不能白出了力,對吧?
霍亥還好些,自己是宰相,兒孫雖然次一點,侄孫卻是統一的功臣,自己的家族人丁還挺興旺的。縱然現在出挑的人少,也沒幾個是傻蛋,自己兒子雖然刻板一點,可只要不行差踏錯,整個家族擺在那裡呢,舊族受到了大打擊,自家興起也是眼睛能看到的事情。
丁號就比較熱切了,他覺得自己眼光是槓槓的好,在顏肅之還沒發家的時候就以名士之身投到顏肅之的陣營裡來,現在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他更要卯足了勁兒,去實現自己治國平天下的美好願意。古往今來,能有幾個書生真的有幸參與這樣的盛事呢?
其餘人等也各有心思,卻又不約而同地沒有要求顏肅之開大會,只希望把會議限定在目前的範圍內。米摯覺得楚豐、姜戎、蔣熙都是盟友,李彥和丁號自然是一路人,葉琛目前不在,也沒人提起他,而顏肅之自己又是一路,與上述人的觀點有相似也不不同。
這一場會開得就比較熱鬧了。
李彥首但討論善後事宜,開口提的卻不是什麼撫卹等事,而是鄭重再拜:“陛下天命所歸。阮梅橫死,濟陽失民。請祭天,詔告天下,以安人心。”
顏肅之自是允的。
弄完了這一套,才說到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
關於撫卹與獎勵,自然沒有人會有異議的。不過這個要等前線統計完了戰功,回來報給顏肅之,然後再討論。考慮到兩路北伐軍的背景都很硬,應該報什麼就批什麼了。
剩下的問題就比較微妙了,安撫兩地百姓是應有之義,眾人卻就“減不減租,減要減多少”完全達不成共識。
米摯認為:“忠義之士俱南行,北地百姓,性情頑愚,先附五逆,又從偽朝。”不應該減免租稅。
李彥則認為:“如今天下一統,四海之內皆陛下民,豈能兩般對待?”希望能夠全國一起減一點租稅,安撫南北受兵禍的百姓,促進全國人民一起建設和諧美好的新天地。
雙方爭執,最終米摯敗退,包括楚豐在內,都不支援他的意見。李彥說的也對,天下一統,都是一家人了,再這麼分,是自己找不自在。北地新下,人心浮動,你再搞區別對待,當心人家再反你一把。
米摯鬱悶得要命,又死咬著:“畢竟有所不同,南方百姓納租賦、服徭役,是為朝廷。北人納租賦、服兵役,是為逆賊!將來一視同仁,可以前的事兒,總得要講個分明的。”
這個建議就比較容易接受了,李彥等都說是。顏肅之道:“天下被禍,百姓窮困,廢前朝之苛捐雜稅,皆以大周為準,來年減租三成。四州二京之民,於國有功,再減一成。”
米摯心下怏怏,倒也含糊地不再表示反對了。
緊接著,丁號就提議:“遠征辛苦,請召還公主。”
顏肅之已經跟閨女商議好了的,要遷都,新都得他閨女營建,現在回來,北方交給誰他都不放心。正好,蔣熙替他反對了:“北地新定,需能臣駐守。公主急報,胡兵似有南下之意,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若先定北地諸州牧郡守,以為輔弼。”
丁號心說,你就知道你這老小子沒安好心!顏神佑回來,可為元老南派爭利,她不回來,南下新來的舊族倚地門第聲望,就要搶更多的蛋糕了!顏神佑必須得回來!想到這裡,丁號挺身而出,反對蔣熙:“在座諸公,何人知曉眼下北方是個什麼情形?要用何等樣人?曏者揚州刺史系出名門,太平年月倒好駐守,韓鬥一起,還不是失地辱國?情況不同,我等怎麼好閉門造車?”
蔣熙老臉一紅,那個闖了禍的前刺史,正在他家后街斜對面關著呢!
楚豐道:“何不諮之公主,再作定論?公主素來有遠見,說不定,請陛下委派刺史的奏本已經在路上了。”
顏肅之心裡有數,顏神佑已經跟他說過了,事成後,以楚源為冀州刺史。冀州比雍州歷史更悠史,也更富饒。見楚豐催促,順著道:“太尉所言甚是。”他心裡對舅家的感覺是有些微妙的。對舅舅不是不感激栽培提攜之恩,但是對大表兄這麼小氣不識趣又很生氣——霍白可不願意為楚攸擔風險,將楚攸所作所為都上報了——感情就很複雜。最終決定,放棄楚攸,轉扶楚源。
楚源自中樞以九卿任地方刺史,看起來是吃虧了。但是楚豐比較明白,這樣對楚源的前程有利。封疆大吏,是有實權、可以幹出業績的。大周朝廷是個務實的地方,開國的丞相是特例,以後沒有在地方任過職,想再做丞相,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了。楚源系出名門,又是國戚,有軍功,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