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就不明白了:“你這是為了什麼?我見你治境有方,還要舉薦你繼續為官呢!”
縣令啐了他一口道:“我本貧家子,受聖上知遇之恩,授以一縣之令長,怎麼能就降了爾等?自聖上來後,舊族不得高高在上,以勢凌人。庶人有才,得以為官。不似爾等,生便有錦繡前程,只管作踐百姓。”
李今驚呆了!“爹孃祖宗爭氣也不行啊?!誰TM作踐百姓啦?”
縣令:“哈。”道不同,不相為謀。哈完他就暈了,失血過多麼。
連襟倆面面相覷,山璞的書呆情節又冒頭了:“不意偽朝竟也有忠貞之士。只可惜這份忠義用錯了地方啊。”
李今問道:“那怎麼辦?”
山璞眨眨眼:“還能怎麼辦啊?殺了唄。殺完厚葬得了。”
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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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一行倒還太平。到了土城,與顏神佑會合,發現顏淵之也回來了。這些人的經歷都大同小異,遇到的無非兩種:戰、降。戰的就是個死,降的倒是還能活命。
顏淵之倒是被個投降他的人氣得夠嗆,正跟顏神佑抱怨:“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原來顏淵之是遇著一個捆了上峰來做投名狀的,這個對於大周來說,是件好事。讓顏淵之生氣的是,這位當初是個快要餓死的貨,上峰見他可憐,收留了他,給他教導,見他會做事,就倚作心腹。副手出賣長官,這沒問題,但是出賣恩人,那就是人品太低劣了。
顏神佑道:“您要瞧不慣他,亂棍打出去就是了,何必生這個氣呢?”
顏淵之道:“我想殺了他。”說這個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是相當嚴肅的,只要顏神佑一點頭,吳王就能去砍人腦袋了。
顏神佑道:“殺他做什麼?這種人活著受唾棄、不得翻身,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呢。”
顏淵之鬱悶地道:“憋屈!”
顏神佑但笑不語。
顏淵之道:“你說,我記下他了,等日後再算他的舊賬,好不好?”
顏神佑道:“您隨意。”
顏淵之才重又歡喜起來。等山璞與李今到了,見這位叔丈人,說了一路的經歷。顏淵之又嘆那謀刺的縣令忠肝義膽,可惜大家立場不同。
顏神佑:“好啦,人也齊了,該進兵啦。”
李今喜道:“我也這般說來。”
山璞補充道:“興義侯恐在城下耽擱太久,拖到冬天,於我軍不利。”
顏神佑道:“這還真是的,再等幾日,攻城的器械到了,就拔營。趁這幾日,都好好休整。下面,會是一場硬仗。”
李今瞅瞅顏神佑,心說,放心,你運氣一向好得很奇怪來的,我倒不擔心最後會輸。
不擔心會輸的姐夫安心去休整隊伍了,顏神佑卻在第二天接到了一個不大好的訊息——新佔之地,果然有人不服。
要說事情還是因她而起,她拆了方三的塢堡,打騾驚馬,驚了不少人的心,這裡面不乏一些在她出巡時恭維孝敬之輩。有些人會忍,另一些人卻動起了心思。串連之下,甚至想起了阮梅的好來。以為阮梅在時,雖然也掃蕩過,卻允許了自家的存在,現在周兵來了,反倒要破了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她的後方搗亂!配合一下大陳皇帝好了!
虧得葉琛措施得力,早早地發現了不妥。也虧得鬱陶已經移師北上,葉琛向南北兩面通報。鬱陶已經分兵四出,剿滅這最後心存妄想的人了。顏神佑依舊不開心,如果這事發生在天下一統之後,倒還罷了,發生在現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少不得要背一個“急躁”的評語。真是讓人氣悶!
顏神佑就這麼憋著氣,一氣跑到了阮梅的京城下面。攻防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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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阮梅的京城,這裡的防禦自然是不差的。此地原本是冀州州府所在之地,阮梅丟了舊京之後,便建都於此,又將城牆硬生生加高了兩尺,護城河拓寬了一丈。如今在這裡屯兵,好與顏神佑作個了斷。
常恢率部駐於城外,先與周兵打了一場接觸戰。阮梅在城內,登高望遠,以各色彩旗為訊號指揮。周兵人多,分作幾部,顏神佑以玄衣衝鋒,將常恢軍衝作兩段。山璞等一擁而上,群毆。
陸橋在城上鳴金,要收兵。
通常情況下,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