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星似的,飛快地將筆一撂,給了閨女一個燦爛的笑臉:“哎~來來來,有事你說話。”
顏神佑腦袋上滑下三條黑線,一看顏肅之,顏肅之正拍著身邊的地板,讓她過去坐呢。顏神佑跑過去一蹲,歪著臉看一看顏肅之:“您這是怎麼了?”
顏肅之抬起手來揉揉脖子:“哎呀,眼都刺得花了。”
顏神佑螃蟹步挪了幾下,給他捏肩膀,顏肅之被捏得通體舒泰,察覺到閨女還伸手摸一摸他的左臉,當即大方地道:“沒事兒,撓得還沒貓重呢。”
顏神佑:“……粉塗得太厚了。”
顏肅之:“……胡說胡說胡說!”
“好啦,不跟你吵了,我是來說正事兒的。”
“啥?哦!叫寶寶爹回來吧。”
顏神佑道:“嗯,您看著辦唄。我想說,六郎那裡,多給他尋幾個伴兒唄,從小一道長大的,也好看著。”又說東宮事,請老臣兼任一類。
顏肅之眯著眼睛,享受著女兒的愛心按摩,舒服得開始哼唧,顏神佑聽這聲音跟寶寶哼唧頗有幾分相似,額角上滴下一滴汗來。手上重了一點:“別光哼啊。”
顏肅之懶洋洋地道:“也不好都是老人兒,得有些新人才有意思嘛。”
顏神佑道:“反正我就這麼一說,您看著辦。”說完又附耳說了一些話。
顏肅之的眼睛刷就睜開了,沉著地點點頭:“好主意,不過要選好人。”
顏神佑小聲道:“霍白怎麼樣?”
顏肅之笑了:“不錯。可是五娘……好姑娘,就是……”
顏神佑趴在顏肅之肩膀上:“她過得好不好,還不是您一句話麼?”
顏肅之很有擔心地拍胸脯保證:“那是!”顏神佑小聲嘀咕:“能不換人還是別換人,霍白最好快點長大。”
顏肅之反手拍拍女兒的肩膀:“聽天由命吧。”
顏神佑道:“對了,阿爹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那幾個先生?”
“嗯?”
“就是齊先生他們啊。”
顏肅之經她提醒,才想起來這個齊先生就是齊憑,順口問道:“怎麼了?”
顏神佑乾笑兩聲,乾巴巴地道:“我幾年前就想再拜見他的,大伯說他去了雍州,這一次又沒回來。”總覺得跟老師不聯絡好像有點不對味兒。
顏肅之道:“他原本就不是咱們家的人,又上了年紀了,不肯過來,倒也沒什麼。你若有心,使人封些謝儀與他就是了。”
顏神佑答應了一聲,不再說別的,卻又說起二郎的婚事:“現在就是這麼個樣子,想辦得太大也是不能夠了。”言下頗有遺憾之意。
顏肅之道:“你都沒能大辦,他這個也就這樣啦。”
顏神佑翻了個白眼:“說話可小心點吧,傳出去可不好。知道的說您疼閨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您不疼侄子呢。”
顏肅之“切”了一聲,鼻子都歪了。顏神佑左瞄右瞄,學了一聲貓叫。顏肅之大笑:“行了行了,沒生你的氣。”顏神佑故作驚訝地道:“哎喲~合著您這是準備生氣吶?”
顏肅之:……MD!小王八蛋就是不能給好臉色!瞄瞄閨女的笑臉,他又消了氣。深沉地道:“兒女都是債呀。”揪著短短的髭鬚,顏肅之決定,早點把女婿給搞回來,爭取讓女兒給他生個蠢萌蠢萌的蘿莉出來!
讓顏肅之沒有想到的是,徵山璞回朝的命令還沒發出來,已經有北方士人前來投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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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人大家都不太熟悉,姓竇名馳,以前是個郡守。他是先奔的京城,直接找上了鬱陶,然後被鬱陶派人送過來的,現在被安置在驛館裡。竇馳本來不太出名,只知道他是北方人。大周朝裡土鱉和南方人又比較多,沒幾個人跟他熟的。
姜戎倒是知道這個人,跟顏肅之說了:“這個竇馳,世居北地,也是冀州之著姓了。當年舊京未破的時候,少府少卿就是他的本家。北地這般亂,竇家還有人能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了。”在阮梅手下活命,可比在濟陽王那裡做官難多了。
竇馳字公路,顏神佑聽了之後好險沒笑出聲來。聽了姜戎的介紹,又有那麼一點遲疑。像冀州這樣的地方,亂了那麼久,要跑早跑了。開始不跑,後來虞堃在臨安重組朝廷的時候,多少人冒死奔了過來,竇馳怎麼就不來呢?
拖到現在,又是阮梅那裡由陸橋主持開始起用一些有能力計程車人的時候。這裡面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