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儀驚訝道:“你還要怎麼安置呀?駐紮修整咯。”
顏神佑道:“我是奉命來接應諸親友南下的,原以為能趕在阮梅攻下京城之前,不想朝廷諸公開門揖盜,一切就要另做打算了。”
顏孝之這個正版的伯父終於搶到一個發言的機會了,也不擺長輩的架子了(不然搶不到發言權),急忙問道:“你要怎麼打算?”
顏神佑道:“他既然已經攻下京城,這裡就不安全了,未必能容我們從容南下。再者,我這一路行來,收了揚州半壁將與其接壤。得他們來一記狠的,讓他們收斂了才行。這些兵,且要隱一隱。”
一面下令,人頭點一點,戰功記一記,屍體堆一堆,堆京觀這種活計,玄衣做得相當順手。顏孝之看得肚裡翻江倒海,臉色白得像張紙。唐儀也扶著下巴,再沒了當初的跳脫。
兩人一看顏神佑,還跟沒事兒人似的下命令:“都砍死了,砍完了收拾收拾,到城背面紮營。千戶主持,舍人等與阿胡一道隨我進去拜見長輩們。”這才笑得萬分和氣地請問她“伯父”,是不是可以進城了?以及,請安置好這些部曲什麼的,不要走漏了訊息。
顏孝之搖搖晃晃,渾渾噩噩,照她說的做了。下了封口令,又讓部曲們集結一類。自己跟唐儀,這回成了難兄難弟,都受到了相當大的驚嚇。唐儀也算是帶過兵的,正要說殺俘虜和殺降是不對的。看顏神佑毫不在乎的樣子,就又都嚥下去了。
還是杜黎勉強說了一句:“小娘子,這個……不好都殺了的。”
顏神佑一指那邊受傷的顏家部曲道:“若是兩軍交戰,我自然不會虐待戰俘。你看看那裡,他們已經對百姓動刀了,留他們做甚?”
杜黎果斷閉嘴,再看封千戶等,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猛然想起來,封千戶等玄衣出自顏家部曲。這些被砍倒的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