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的盤口,自己就得先跟“自己人”幹一仗了。
於是,她也不再忍了。
論武力值,顏神佑甩蔣刺史八條街,論上馬殺敵下馬治民,甩他十八條街。論起嘴炮……能甩一百八十條街。
別看蔣刺史也是讀書人,罵人不吐髒字的本事也有一些。顏神佑卻是內外兼修、雅俗共賞,特別針對聽眾來個量身定做。
蔣刺史說:婦人弄權,天下禍根。女人根本不可信賴。
顏神佑說:丈夫失土,婦人守城。你果然是不要臉了。
蔣刺史說:你拋頭露面不遵禮法,真不害臊。
顏神佑說:你抗旨不遵目無君王,是想造反。
蔣刺史說:你恣意忘為,我要參你。
顏神佑說:你失土棄城,我參不死你!
蔣刺史萬沒想到,以前罵不還口的人,現在居然還口了!她難道不是因為理虧,知道婦人不可亂為,才閉嘴的嗎?
顯然不是。
顏神佑跟蔣刺史對罵,主要是罵給士紳們聽。對人民群眾,她有更令人喜聞樂見的藝術表現形式——編兒歌、編話本子,將蔣刺史的兒子給描述成了個黃世仁,搶了喜兒,激了王大春鬧革命。
揚州這麼多事兒,都是因為他教子不嚴。這期間,把韓鬥也給包裝了一下。雖然不能完全洗白,倒是將錯兒大半推給了蔣刺史。
蔣巒目瞪口呆,顏神佑之兇悍程度,實為他此生之僅見。那個梅園論詩的小娘子呢?哪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世間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招惹一個技能滿級的嘴炮流家庭婦女。
虞堃同學要是能早點上崗,或許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了,可惜……
☆、220·將軍下揚州
顏神佑原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人;寬待蔣刺史;乃是因為不想留下一個跋扈之名;給她爹惹麻煩——畢竟,皇帝還是虞堃。是以她一路行軍,雖然是鐵血手段,駐紮下來之後,倒是懷柔了許多。
可蔣刺史非但不領情;反而更端起架子來。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端架子;顏神佑就當他是個用來刷聲望的道具了——向天下人展示;看;那個姓蔣的那麼沒眼色,顏家還待他很寬和。這也是千金買骨的意思了,顏家這裡人手依舊不夠用,世家裡有本事的人也頗有幾個的;得吸引,跟阮梅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可蔣刺史不但自己罵;又將已經被蔣巒軟磨硬泡拿下的人給搞得動搖了。這就很不美妙了,一個蔣刺史,這麼些年了,都不能光復揚州全境,被擠兌得守著個孤城,勢力範圍不出一郡,委實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周圍的人要被他煽動了,那就不好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 kitt啊?
內戰不好,至少不能先動手。顏神佑拉開控制面版,直接點了“嘴炮”選項。開轟!
蔣巒原以自己被留下來,縱被防範轄制,亦有用武之地。數日以來的事實也證明了,他確實有本事,也確實有用。因為連日遊說接洽,他在揚州東部的名氣也越發響亮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呀!
自家出了個豬隊友,蔣巒真想弄死這個本家!
蔣巒是個聰明人,也很快發現了昂州系的弱點:人少。也就是說,大家出頭的機會到了!以前蔣家自然也是一等的門名,但是競爭者多,壓力大。不若昂州,競爭壓力小,而且還是親友——蔣廷尉還是姜氏的親舅舅。哪怕能力不是那麼強的,也能撈個不錯的職位。
蔣刺史真是在作死!
給臉不要,那就不用再給了,蔣刺史現在所有的麵皮都會顏神佑給扯下來踩成了爛泥。日後蔣刺史怕是再難翻身了,縱有人推薦,顏神佑也要將他再拉下來。蔣巒哀嘆不已,也只能忍了。再次請命:“莫如下官再往宣諭?”
他們手裡的一張王牌,就是虞堃發的詔書了。
沒想到顏神佑跟蔣刺史對罵,將人家罵得狗血淋頭,說蔣刺史簡直是人類之恥,既不能保境安民,也不能教子成材,於公於私,全無一點益處,官逼民反,幫了五逆和阮賊天大的忙……言語之中,頗有一種“要命不要臉,要臉不要命,你還有臉活著麼?”的催人去死的氣息。
事實上,這話顏神佑也說了出來了,聽得蔣巒心驚膽戰。城外的京觀還沒有爛出骨頭,蔣刺史就敢這麼挑釁,蔣巒真以為他是失心瘋了。饒是如此,蔣巒還想再去做最後的努力。哪怕保不下蔣刺史,能讓其他計程車人認清形勢,那也是好的。至少儲存了實力了。
沒想到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