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一人,是個胖子。腦袋比常人稍大。他笑嘻嘻地說:“小侯爺,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大人正等著你呢。”成虎揚著下巴,傲慢地說:“哪個大人?想請本公子,何不自己來?本公子今天事忙,沒空。”胖子使個眼色,另四個人催馬上前,要把成虎圍起來。成虎發現了,叫道:“給我站住,再往前上,本公子要殺人了。”說著,拍拍腰上的長劍。那四人互相瞅瞅,果然站住了。
胖子說:“小侯爺,我們弟兄幾個也是奉命行事,請小侯爺不要為難小的們。”成虎一瞪眼:“我說馬大頭,你別狗仗人勢。別人怕他紀永豪,本公子可不怕。這個烏龜王八蛋,早晚有一天叫他跪在我跟前喊爹。”這話一出口,聽得那幾名錦衣衛直咧嘴。不過,誰都沒敢言語。這公子是侯爺之子。雖然定遠侯現今身陷囹圄,但以後的事,並不好說。他是皇上的重臣,萬一皇上不殺他,把他放回呢。我等只是小人物,可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馬大頭再次說:“小侯爺,算小的求你老人家了。紀大人再三吩咐,務必請到小侯爺,不然,小的們人頭不保。”成虎罵道:“他孃的,這個老不死的,想玩什麼花樣,是不是想認本公子當爺爺。那可不成,本公子可不能讓他佔了便宜。不去,沒空。”馬大頭向前湊湊,一臉無奈地說:“既然如此,小的們可要得罪了。”那意思很明顯,要動武。
成虎心說,光棍不吃眼前虧。便改口說:“既然這個老八蛋有如此孝心,本公子就給他個面子,走吧。頭前帶路。”說著,一揮手,很有氣派。
馬大頭面露喜色,使個眼色,便有兩名弟兄向東先行,而他跟另兩人卻不動。成虎叫道:“怎麼?還怕我跑了不成?通通帶路。”馬大頭心說,料你那三角貓的功夫,也逃不過我的手掌。便與另兩人也跟上去。
成虎裝作向前催馬,馬走幾步,突然一掉頭,向西急馳,嘴裡大叫道:“他奶奶的,這馬毛了。”一陣風的奔跑。
馬大頭慌忙大叫:“快追,別叫他跑了。”五匹馬掉頭,匆匆追趕。成虎的馬,乃是蒙古良駒,非常馬可比。馬大頭等人大呼小叫的,把馬打得直掉毛,始終差了一段路。
成虎心驚肉跳的,心道,這在大街上,他們這麼一叫嚷,前邊來兵一堵,我可凶多吉少。得改變路線才是。這麼想著,一撥馬頭,那馬嘶鳴一聲,便鑽進附近的衚衕裡。
這片衚衕,是京城有名的“蛛網衚衕”。又長又密,複雜之極。猶如江南水巷,縱橫交錯。人入其中,如入魔宮。不熟悉的人,良久不能脫身。而這片地方,是成虎孩童時代的最愛。可以說,他是在穿衚衕中長大的。此時,一入衚衕,如魚得水。
那幾名錦衣衛,對這衚衕,雖慕名已久,卻不常來。他們一進來,頭都大了。早不見了成虎的足跡。馬大頭打量一下眼前的形勢,便分兵三路追趕。自己為一路,另四人分兩夥。交待完畢,開始行動。
別看是衚衕,並不狹窄。兩匹馬並排跑,也不覺擁擠。其中兩名弟兄,東望西望的,慢慢前行。突然一人叫道:“那小子在那兒呢,快抓。”另一人一看,可不嘛,成虎騎著馬在一個岔道上,左顧右盼的,像在找路。兩人齊聲歡叫,向他追去。成虎一見,媽呀一聲,閃電般進入那道口,看不見了。
這兩人豈可放手,拼命馳去。當他們一進那道口時,齊聲驚叫。沒等想什麼呢,兩道白光閃過。卻是成虎在揮劍。
他算準了兩人追來時,絕想不到自己會不跑,而在此隱蔽。他想,主動出擊,勝過逃命。今天這事,若不解決掉這五個尾巴,想逃出京城,勢比登天。明刀明槍的搏鬥,自己是白廢。不如鋌而走險,來他個伏擊。因此,他遠遠望見五人分夥,暗暗高興。他故意露出行跡,讓二人來追,二人果然上當。
成虎站在道口,拔出寶劍。屏息凝視。聽到馬蹄聲近了,猛然上前,一招“二水分流。”攻向二人。這是雪山派“摘花劍法”中的一勢。以快,狠,準著稱。一劍發出,分削兩人。若是高手,練到高明處,可同時斬下兩個人頭。
成虎平時練劍不夠賣力,火候不到。此時被迫出劍,出劍前,不知在心中演練幾十回。他咬著牙出劍,盼著砍掉兩人的頭。
二人猝不及防,只聽兩聲慘叫。一人人頭飛起,一人掉下一條胳膊。成虎大喜,偷襲成功。他正準備補上一劍,將那傷者幹掉。可這時馬蹄聲又起,卻是另三人聽見動靜,倉促追來。
成虎暗叫不好,還劍入鞘,催馬急行。這回看到影兒了,想甩開可不容易。
再說,衚衕究竟不比大街。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