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可是這夫妻倆沒有不能說的話,你找個時間和我哥好好談談的,我哥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去話的人。平時你和孩子們再多看著點他,興許這個賭也就能戒得掉了”
徐氏聽著小姑子的勸慰,徐氏也知道,或許她說的這些個法子真能幫助徐昌禮戒掉賭博這個壞習慣。
可是,生活的艱辛與無奈,已經讓那個對會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小姑娘,變成了渾身長滿倒刺的市井婦人。
鍋碗瓢盆的碰撞中,只教會了她用吵罵的方式,簡單直接的處理日常中的事情。現在的她,已經喪失瞭如何與最親近的人交流、言談的能力,也已經不屑於那種‘冗長肉麻’的表達方式了。
所以,對於某些人看似極為簡單的事情,對於現在的徐氏來說,卻幾乎成為不可能辦到的事了。
甩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徐氏又換上了剛才有些討好的表情,笑著對文氏道:“比起這個,小姑子,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聽到徐氏要和自己商量事情,文氏疑惑的用眼神詢問著她。他們來到這裡,連半天的時間都不到,哪裡能夠讓徐氏與自己商量事情?
看到文氏眼裡的疑惑,徐氏臉上的討好之意更加明顯:“你哥這個情況你也知道,現在家裡能賣的都賣了,可是外面還欠人不少的錢。所以,哎,嫂子這也是沒有辦法了不是,才向你開這個口”
徐氏話說到這裡,文氏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可不是她小氣,心疼銀子,而是因為這幾年,為了給安安治病,家裡的積蓄都被用完了。
他們從梨州城回來的路費,也是一路走一路賺,根本沒有存下多少錢,全家身上加起來,也只不過十幾兩。
徐氏見文氏坐在那裡不說話,以為她是不願意,心裡有些鄙夷小姑子的小氣。不過面上還是笑呵呵的繼續說道:“這不是家裡實在沒辦法了嗎。你看,你兩個侄女雖然在大戶人家當丫鬟,但是當時賣得是活契,每個月的銀子也只是夠吃”
“活契?你把迎月、迎霜給賣了”
文氏的大吼聲,震得徐氏耳朵一疼。她捂著耳朵連忙將頭撤遠點,等到耳朵不那麼疼了以後,徐氏才一臉無奈的看著文氏:“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不,不是,這事情,我哥,我哥知道嗎?”
徐氏用著就像是看怪物的表情,看著一臉震驚的文氏,過了一會兒才好笑的道:“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是他親自領人去籤的契約呢”
然後也不等文氏說話,徐氏就繼續接著道:“我真是不知道小姑子你是怎麼想的,女兒麼,不都是要嫁出去的,在出嫁前多為孃家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啊。再說,讓他們去大戶人家當丫鬟,每天吃的穿的,都比現在不知要好多少倍,我當時送進去的時候,是託了人的,又不用幹什麼粗重活,可比待在家裡跟我們受苦強。是,剛開始兩個丫頭是不同意,但是現在知道哪裡好了,就連她們自己都不願回來了”
聽著徐氏這一連串的解說,文安安覺得,這舅舅一家人就是奇葩集聚地。
自從她來到這個時代,接觸到的人都是像文清岸和文氏這樣,懂得尊重別人,已經尊重自己的人。
同樣的價值觀,有時候會讓文安安忘記,她所處的是古代。
可是,今天與徐氏的接觸,讓她真正體會到了,古代人骨子裡的奴性,以及重男輕女的思想。也讓她更加慶幸,自己能夠生長在這樣一個家庭環境中。
徐氏說了半天,見小姑子認識一臉無法理解的震驚表現,於是也就放棄了對自己價值觀的表達,又將話題轉到了借錢上面:“所以,小姑子,你能借點,就看著你哥的面子上,多少借點”
話語兜兜轉轉,最後還是繞到了借錢上面,想著剛才徐氏說過的話,文氏心中是一片的茫然。
十年的時間,真的是能將一個人徹底的改變。
這種改變,讓文氏從心底裡發寒。雖然還頂著哥哥嫂子的那副麵皮,但是裡面住著的那個人,她已經不認識了。
想到這裡,文氏甚至有些害怕的離徐氏遠了一些,這才輕聲回答著徐氏的請求:“嫂子,這幾年我們為了給安安治病,已經把家裡的積蓄都給花光了,所以沒有多少錢能拿出來,現在最多也就能借給十幾兩的樣子”
聽到文氏說道十幾兩的時候,徐氏瞪著雙眼,跳起來大叫道:“十幾兩,你這是逗我玩的吧”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催第債
當文氏提到只有十兩可以借出的時候,徐氏瞪著眼睛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