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與他有仇?”
“……亦不算。”
“哦,難道是屬於見了面會尷尬一類?比如前輩做過他……,呃,曾經的左右臂?”她本想說靈獸的,不過顧忌對方情緒,便改了口。記起早前他曾非常氣憤的將紫東府門前兩個獅首龜身像給毀了,現在想來忽覺其中含義頗令人玩味呀。
“……咳,咳,咳。”
這下金澤沒再傳音,而是以一連串咳嗽聲止住了這段對話。
蕭瑤也是個明白人,有些事點到即止,替他行個方便,並不表示自己可以得寸進尺,遂又轉回到先前話題上:“前輩若真想躲起來,私以為還有比躲在小輩衣襟中更好的方法,譬如靈獸袋……”
“笑話!”金澤立刻傳音打斷,話語間滿是厭惡,“想讓我進那人修用來存放妖僕的小破袋?!這等有辱妖獸尊嚴之事絕無可能!莫要再多廢話,你只管進去找傳送陣便是,將來的回報絕不會讓你吃虧的!”
反正便宜早就被佔了,也只得樂觀期望他所說得的回報有此價值。話說獅邪是何種妖獸,似乎在凡人界內未曾聽過啊,它頭是熱呼呼的,身子卻是冷冰冰,靠在自己胸口處,那感覺說不出的難受,還是毛絨絨的豹子暖啊,蕭瑤邊想著,邊摸了摸鼻件,抬腳便踏入“紫菀”之中。
一入“紫菀”,無數道強大神識立刻掃過其全身,令她動都不敢亂動,好傢伙,這一院子內或站或坐全都是元嬰修士!他們全都守候在眼前一座六層高的寶塔前,不知在等些什麼。
而眾元嬰修士見來者乃是一名金丹期小輩,亦都不屑收回神識,不再關注,她鬆口氣同時,找了處偏僻且不顯眼的角落站了過去,又因這小院不大還,除她之外這偏角站了二、三名修為與她差不多的金丹修士。
蕭瑤大致觀察了一下,初略數了數,一同入得仙府的二十八位元嬰大能中有大半數都在此,包括兩位假化神期修士及肖肅,他們大多神態自若,不見疲態,相較之下在場的金丹修士可就狼狽多了,包括她身旁幾位金丹修士,金丹期修士不過只有不到十人,而且每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衣服殘破,臉上雖然一派平靜,但從他們眼中卻能看到煩躁及隱隱的怒意。
看來金丹修士們都沒少被紫東整,那元嬰期修士呢?莫非他們對這仙府內的寶物都不心動?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正疑惑著,此時院內又進來了兩人,蕭瑤抬首一看,卻是熟人,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她,兩人同樣在經過一干元嬰神識洗禮後,便笑著朝她走去。
“蕭小友,我們又碰面了。”
看著秦謙與秦然靠近,原本附近站著的幾位金丹修士都識相的站到了其他地方,蕭瑤笑了笑道:“小輩見過兩位前輩。”
秦謙含笑點了點頭,“蕭小友不必客氣,我與大哥剛到此處,這塔下圍了如此多修士,可是前方藏有什麼玄機?”
蕭瑤略微欠了欠身道,“說來慚愧,小輩亦是剛到此處,才站穩腳跟,還沒來得及打探一番,兩位前輩便出現了。”
秦然與秦謙相互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前方那些早到的各家老鬼,秦然若有所思想了想,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先過去與諸位道友打個招呼,順便問問情況,十六弟你與蕭小友在此稍做等候。”
這些元嬰修士基本都是各家有頭有臉的人物,此種場合下,自然由秦然出面比較好,遂秦謙點了點頭,“辛苦大哥了。”
接著在目送秦然離開後,他便含笑轉而望向蕭瑤,笑容溫潤,“如今再遇,蕭小友依舊活蹦亂跳,可見傷勢已無大礙,我亦放心了。”
蕭瑤微怔,在經歷過同門反目,看慣了修仙界的冷漠與殘酷後,竟還能收到如此帶著暖意的問候,可謂彌足珍貴,瞬間心頭一熱道,“多謝前輩掛心,這一切還是託前輩的福,否則此刻小輩早已經是具冰冷的死屍了,前輩我敬重您。”
說著她便誠懇的朝他深深一鞠,表達心中謝意。
知道她愛客氣,禮數週全,但如此鄭重,秦謙還是第一看到,不由好笑道:“蕭小友本就是我秦家門客,若任由他人想殺便殺,豈不是在打我秦家的臉?所以我更多是為了保全秦家顏面,否則誰會救你這不知好歹的女娃。”
蕭瑤聽罷卻是笑了,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樣,“無論出於何種理,救了便是救了,在小輩看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要報湧泉就大可不必了,”聽得她說要報恩,秦謙一改那謙謙君子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信不信,若你嫁給我,我會對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