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咋都恁能呢?

好啦,甭拍啦,再拍就拍到馬蹄子上啦。這個“能”字是對領導說的嗎?那是對孩子說的,應該說領導聰明,判斷準確。

胖大嫂連連點頭,像雞啄米似的,說對、對、對,都怪我沒文化,想不起來個啥詞,反正就那個意思。她想讚揚他,說些戴高帽的話,怎麼說呢?就說領導為群眾著想,為群眾辦事,吃苦在前,享受在後吧,可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哪!要這樣說全是自己違心的屁話,他吃啥苦,受啥累呀?嘴一吧嗒,手一指揮,完事。今要這提留,明要那提成,搞個啥罰款,積極性高漲,為個人利益著想。可現在是求人家的,不拍不溜弄不成事啊!就按上面的話說吧。

村支書說,我可是從來沒聽過你的好聽話,咋覺得這話文縐縐的,像知識分子說的,水平不低呀!就是聽著不舒服。你有事就直說吧。

胖大嫂心裡清楚,在沒來之前,兒子一再提醒她,多給支書說些好話,千萬不能像以前那樣說話像炮筒似的,上面的屁話全是兒子教的。她接著說,我實話對你說吧,是為孩子的事,求你幫幫二軍,他今年高中畢業了,會畫畫,畫的畫像真的一樣,還得過啥?一等獎,就是最好的。聽張校長說,咱學校裡缺畫畫老師,讓二軍去當個民辦老師吧!

村支書的臉色卻漸漸陰沉起來,心想,二軍是個合適的人選,前幾天,張校長也對我說了,但這畢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有多少有角有稜的熟人,人託人想往學校裡鑽,我都拒絕了。讓二軍輕易進去,就會得罪不少人,但面前的胖大嫂也是個難纏貨,天不怕,地不怕,誰不知道?連鄉書記還讓她三分。他沉默片刻說,這事,支部得研究研究,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胖大嫂的臉色也轉陰了,心裡埋怨兒子交代的話,小屁孩你懂啥?你以為人家是三歲的小孩好哄啊!人家有特色,是吃硬不吃軟,乾脆利索,我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支書,你還是說個爽快話,別忘了,論條件,俺兒可比你兒的條件好,恁兒就進去了,俺兒進不去,你要考慮影響。現在村裡就俺兒一個高中生,你不讓去沒道理。

村支書眼一瞪,你別把話說恁難聽好不好?你看你,說著說著就露原形了,又炮筒似的弄開了,你的話是有點道理,可咋聽著彆扭。

你不是讓我直說嘛。

村支書的臉像霜打似的,冷冰冰地說,我還沒有說不讓你兒進哩,你就給我弄個下不來臺,你得容我給校長疏通一下吧!

胖大嫂的臉色由陰轉晴,瞧著村支書說,你別生氣,我這張嘴,你還不瞭解?

咋不瞭解,嘴苦,不把滑,說死人。不是我瞭解你,就憑剛才你說我的話,我就不理你。啥都任你的脾氣來,這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事不是?要算,還要村支部幹啥?會上我肯定幫二軍說話。如果學校急需用人,這事就好辦了。

胖大嫂笑了,我多年的啥脾氣你還不知道?要改,得慢慢改。那好,俺等著你的話。她站起來走的時候,村支書把那條煙又遞給胖大嫂,說我不敢抽你這煙,吸著燒嘴。

胖大嫂聽此言,臉色一沉。說他叔,我這張嘴是厲害,可我啥時候說過不講理的話?孩子的事讓你照顧照顧,你就說些戳心窩的話。我說話不好聽,可你這話我聽著也不是滋味。邊說邊匆匆忙忙離開了村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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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集(1)

胖大嫂成了大忙人。每天上午去販菜,中午回家還要做飯。家裡餵了二十多隻雞,又餵了兩頭豬,這兩頭豬都一百多斤了,長得白白胖胖的,兩隻耳朵又肥又大地耷拉著,大扇子似的,一搖頭便一扇一扇的。再有個把月就夠磅了,那就是家裡一筆可觀的經濟收入,所以就成了心肝寶貝。胖大嫂每天早上開門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豬圈旁看看豬。那天早上,她發現那頭長白豬臥在圈裡病懨懨的,不站起來,昨晚為它拌的豬食它沒吃,便放開嗓子——“哦囉囉……”喊豬,那聲音就像嬌滴滴地喊孩子,但它仍然不動。她拿個小木棍,輕輕敲敲它的腰身,敲了好大一陣,豬才懶洋洋地站起來,嘴觸到豬食盆邊又縮了回去,然後“撲通”一聲又臥下了。任憑再怎麼喊,再用棍敲,它就是不站起來。胖大嫂心想,豬是病了,得抓緊時間為它治病,趕快去街上找獸醫。

太陽高高地升起來了,把大地照得金燦燦的,空氣格外新鮮。

吃了早飯,胖大嫂從屋裡出來,看到大萍在壓井旁洗衣服,她問,大萍,今兒不上學啦?

星期天。說這話的時候,何大萍只管蹲著洗衣服沒抬頭。

咱上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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