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唉,都資訊社會了,混來混去,成了一個癟三兒樣,他自己又混回上個世紀去了!”
不等老程再開口,霍宏利趕緊重新擠到前面,用身體擋在於欣和老程之間。嬉皮笑臉、不懷好意地問:“小姐,您的手機號是多少呀?”
於欣白了霍宏利一眼,對霍宏利身後的老程說:“我姓於,是他原來的同事,要問一戶企業的情況!您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
於欣轉身,腦後的馬尾辨左右搖擺著,風一樣輕快地走了。等於欣穿過那棵盤根錯節的大榕樹走遠了,霍宏利依然望著mm的背影,一點一點地消失在榕樹像巨傘一樣伸展的枝幹後,才戀戀不捨地咂巴起嘴來,彷彿他的嘴裡已經流淌出了口水。
老程望著霍宏利的醜態,哭笑不得地說:“阿拉說,霍宏利同志,儂也是有老婆的人,咱不興這樣的哦,儂咋瞧誰都像三陪和妓女呢!沒兩句話就來勁兒的啦!”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0,想要純真不容易(2)
霍宏利一翻白眼:“您真是老腦筋了,我說她是三陪、妓女了嗎?我只是懷疑,老崔同志有倆閒錢就去泡小蜜mm了!”
肥姐呵呵一笑,拍打一下霍宏利的肩膀 :“你說的是你自己個兒吧!”
霍宏利依然自作聰明:“老崔窩囊一輩子了,再不抓緊時間彌補失去的青春,找個mm玩玩,就得下輩子再補啦!”而後,霍宏利瞧瞧自己個兒的手機,發現已經到了上午收市的時間,趕緊對肥姐雌牙笑了:“咋著肥姐同志,我剛才可聽您自己個兒忽悠,您的股票又掙錢了!中午這個肯德雞……是不是您請客呀?”
黃海市的上午,依然是陽光明媚,大街上也依然是這是熙熙攘攘、車水馬龍。這是黃海市的一家高檔咖啡廳。咖啡廳的玻璃窗上,映出的卻是張秉京和崔大衛這兩個冤家對頭的身影。
他們相對而坐。兩個腦袋一會兒近一會兒遠,一會兒還相互揮動胳膊,貌似在爭吵什麼。不一會兒,彷彿是一場沒有刀槍的戰鬥結束了,張秉京站起來,獨自走開。他猛地推開咖啡廳的門,快步出來,一臉的憤怒,彷彿戰鬥的硝煙凝結在了臉上。
一會兒,崔大衛也從咖啡廳裡出來了。他的腋下,夾著個檔案袋,一臉的輕鬆,貌似是一個戰場上歸來的勝利者。他望著張秉京的背影,面部沒有戰鬥的硝煙,而有的卻輕蔑和猙獰,他眨著一對黃豆一樣的小眼睛,獨自嘀咕著:“不給錢?姥姥!我捏著“黑材料”呢,瞧我咋收拾你。給少了都不成!現如今我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隨便掉點腳巴丫兒泥,都能毒嗝兒屁了你小嘎唄兒的!”
崔大衛的想法一變,世界彷彿就也跟著變了一樣。說完這幾句埋在心裡多少年不敢說的話,崔大衛彷彿突然變得年輕了。他把自己個兒想像成一個殺富濟貧、專門與惡勢力做鬥爭的梁山泊好漢,立刻渾身充滿了力量。此時的他,竟像打了一針雞血的病人,突然昂奮起來,樂樂呵呵,一蹦一跳,竟像個老頑童,一路咯噔著跑了。
正像毛澤東同志在計劃經濟時代就指出的一樣,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其實,即便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了,但是,一個空殼企業做了假報表,沒有一個信貸員會看不出來,也沒有一個行長會真的不知道!關鍵是,對企業造假,有的信貸員本不想知道,有的行長根本沒心思知道;對企業騙貸,有的信貸員本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有的行長本是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一個剛參加工作沒有半年的小小客戶經理於欣,對綠色農科集團公司進行的貸前調查,一認真起來就了不得,立刻就發現了蘭晴之流已經資不抵債、用做假帳的辦法騙取銀行的貸款基本情況!
但是,於欣矛盾極了。她怕自己的貸前調查搞得不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報告應該怎樣寫。因為,她明白,作為副行長的張秉京態度巨明確,貸款是一定要放的!他嘴上說:讓她去進行貸前調查,只是熟悉熟悉企業情況,培養培養研究企業的能力;可實際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就是讓她走個過場,糊弄完貸前調查這個環節。但是,行長陳靜會是個什麼態度呢?她在綠色農科集團公司貸款的問題上和張行長是穿一條褲子,還是有一點起碼的銀行行長的良心和職業道德?她想找找崔大衛這個老信貸員。希望從他的嘴裡,能得到更真實、更準確的情況;也希望他能幫助自己出出主意,自己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尤其是他說的那份“黑材料”,到底和自己已經掌握的情況還有多少不同?這樣就可以透過這個“黑材料”把經濟案變刑事案,怎麼就會把徒刑變死刑了呢?而且,到底是誰要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