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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宛轉,一句一句,再度清脆迴響在風中,襯著嫋嫋花香,潺潺流水,夏日裡,竟有
說不出祥和寧靜。
只是這安寧卻未能持續多久。
嘣地一聲,琴音突然亂了一個調。
帝乙木心知肚明,卻若無其事般,刻意壓低了嗓音,在月天心耳畔低語:“我很認真的
在學,夫子,你可要專心教啊。”
若不是你手指曖味地在我指上輕撫,令我分心,我怎會出錯。只是這話卻怎好意思說出
口。月天心恨恨地將身子移開這邪魅男人數寸,由長久的相處經驗得知,此時不理不睬是最
好之計。
怎奈帝乙木同樣也不肯放過這已在懷中的獵物,渾若不知地隨了上去,口中呼吸,正貼
近月天心溫膩頸間。此時眼中所及,是心上人斜斜挑起的長眉,閃亮如星的黑眸,似笑非笑
的容顏,因羞惱而微微泛出霞色,再往下,寬鬆的衣襟間一抹肌膚瑩白耀眼,隱約可見兩點
嫣紅——帝乙木也不知抱過這身子多少次,但再見這美景時,仍是禁不住如初識人事少年般
血脈賁張,唇乾舌燥,不能自已。
勉力維持著雙手的穩定,繼續隨著那靈動的十指跳躍,帝乙木的心卻已全然不在琴絃之
間。喑啞地吐出一股熱氣到那秀美的耳廓中:“天心,我們已經有多久沒同房了?”
月天心生性羞怯,又自幼習練道家心法,於慾念一事上並不熱切,縱與所愛之人同住,
也多是情大於欲,更時不時要依道門之術,齋戒清心,帝火二人與他之間的親熱,並不如外
人所傳說一樣日日顛鸞倒鳳,春宵不絕。只是這苦處,帝乙卻又能向何人說,只得咬牙吞了,
強作無事而已。
好不容易火離前日例行下山,處理公務,帝乙木心中早存了不利於孺子之心,若不是忌
憚月天心的性子,只怕當時就要將那玉人摟在懷裡,蜜意疼愛一番,勉強耐到今日,已是再
也無可忍了。
帝乙木的心意,月天心豈有不知之理,當下臉一紅,聽若未聞:“角音入宮,切記需平
滑撫去……”手下卻又是一顫,音節再度斷續。
白玉般的耳垂,已被似有似無地舔舐,帝乙木熟知月天心身上的每處敏感,自然也明瞭
如何便能不動聲色地讓懷裡人失控。舌尖輕繞之外,肢體更有意無意地纏了上去,在月天心
只隔了一層衣物的肌膚上輕輕摩擦。
月天心面紅耳熱,撫琴的一雙手越發無力,直想就此停下,投入情郎懷中,與他共效於
飛,卻仍是丟不下面子,方才對話言猶在耳,自已還滿口保證絕不會亂想,卻在他尚未真個
碰觸時便臉熱情動,如若自已當真就此把持不住,主動投懷送抱,以後這顏面,卻又要往哪
裡擱。
帝乙木暗笑一聲,眼見懷中人面泛暈紅,眼波微茫,分明是有了知覺,卻仍竭力裝得若
無其事,嬌媚之處,難以言傳,心中怦然,逗弄之念更是大盛,柔聲道:“平滑撫去,指法
是這樣嗎?”他右手彈琴雖不得其法,撫觸起月天心肌膚來卻是靈動如蛇,食指微屈,已沿
著對方掌內側肌膚的最柔嫩處,細細廝磨著向上滑去。
月天心不知不覺已將整個身子倚在情郎懷裡,微迴轉臉,星眸半睜半閉,似嗔非嗔:
“好好的練琴,你為什麼又……”
“又怎樣?”帝乙木知情人已是默許,狂喜之餘,仍不忘調笑幾句,“這樣?”右手已
輕輕巧巧,沿著月天心的手臂上攀,穿過寬大的絲袍衣袖,滑過前胸,停駐在一側櫻紅的突
起處,“還是這樣?”指尖微捻,敏銳的花蕾立時秀挺,月天心身軀輕顫了顫,雙手再也抬
不起來,便要回身抱住帝乙木,卻又被這男人一把攥住手臂,不許它們縮回,隨即只聽那低
沉的聲音在耳畔輕笑,“我想聽……想聽蝶戀花,你若是也想要,就為我彈一曲,彈奏完了
我才會給你……”
這男人當真可惡,竟提出這般惡劣的要求!月天心有心甩頭而去,不再理他,卻在碰到
那雙含笑的眼眸時,所有的自尊傲氣都如冬雪遇陽,化成了水氣散去。還有什麼可矜持的呢,
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