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到場之後,還有什麼閒雜人等在場,有沒有找到是誰把那種錄相資訊傳出去的?”
“萌萌!”
厲錦琛一出聲,萌萌下頜一緊,截了他後面的話,道,“厲錦琛,這幕後黑手想要殺了我,難道這也與我無關嗎?還是你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不用再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搪塞我!”
她揚手把遙控器狠狠砸了出去,砸在電視螢幕上,發出一聲巨響。
立即驚動了剛到門外的長輩們,姚爸姚媽急急跑了進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發現萌萌勺著一勺熱湯,跟厲錦琛撒嬌要喂著吃,一時情形很尷尬。直到厲錦琛出聲解釋完美,長輩們才叮囑了幾句,離開了。
湯灑了。
厲錦琛拿抹布來擦小桌子,手卻被女孩一把抓住,力氣大得指甲都陷進他肉裡,他卻目光平淡無波地看著女孩,淡淡地說,“萌萌,先吃飯。吃完了,你想去哪裡玩,我都可以陪你。”
萌萌覺得胸口的那口氣憋得她快要炸了,出口的話卻是,“大叔,其實我很餓,餓得能吃下……大叔這麼大頭牛了。”
幾乎是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她狠狠地將他扯了下來,他似乎完全沒想到一大清早地她竟然就有這樣的“爆力傾向”了,淡漠的表情終於有了明顯的變化,驚訝在俊臉上閃過。卻還能伸手將要被推翻的小飯桌扶穩了,撈住要灑在她身上的香湯,低呼一聲她的名字,嘴卻被她用力咬住了,然後一個翻身她就把他撲倒在病床上。
嘩啦啦一陣碎響,小桌子還是被她掀下地。
“萌萌?!”他驚訝極了。
她卻虎著小臉,冷靜異常地問,“剛才你送爸媽出去有把門鎖好吧?”
“你……”
他根本來不及回答,嘴巴又被她堵了個結實。
一吻罷,兩人都發出噝聲,口中全是腥澀味兒,呼吸混亂,目光劇烈交纏,愈發複雜難解。
她卻視不見他的冷酷,小手一轉就穿進了他的薄毛衣裡,抓著一顆山萸用力捏了捏,他生氣地按住她的小手喝止她不準胡來。
她壞壞一笑,“老公,今兒我哪也不想去,咱們哪兒也不去,我就想在這裡——醫院的病床上,玩你!”
……
很多年後,萌萌每每想起這一天的大膽豪放作風,都會羞得抬不起頭。
那個時候,她真的用盡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挽留他,愛他,讓他改變主意。
甚至,為他差點兒自殺瘋掉!
……
他輕輕一動,懷裡的人兒發出一聲貓兒般慵懶婉轉的嬌吟,心頭一顫,幾乎就要為此投降。若此時她再像那般求著他不要離開,他想自己真會衝動地應下,從此就真的墜入萬動不覆的深淵。
他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又是一片清冷冰徹。
然後在懷裡的人兒還在沉眠休息時,他悄悄發了訊息出去。也許她醒來之後會真的開始恨他,但他不能讓這個錯誤再繼續下去。他必須親手將之掐斷!
……
等到萌萌醒來時,房間裡的一切都回歸原位,看不出一絲一毫之前的激情殘留。
小飯桌規規矩矩地放在她面前,上面只有一份檔案,封面打著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王致誠雙手垂在胸前,站在一旁。表情淡定,內心無比煎熬。他只敢瞄一眼旁邊的男人,始終搞不懂這人到底在想什麼。不過要是真搞懂了,他也不會成為自己一直仰望崇拜的物件了。
厲錦琛先開口,“按照你的要求,我又增加了幾條內容,你看看是否還需要做修改。若是不需要的話,就把字簽了。”
萌萌看著檔案,眉間緊皺,就像要把檔案瞪出兩個洞來,她咬著唇,十指緊了緊,終是撫上檔案極力剋制著要把眼前一切撕個粉碎的衝動,直接翻到了檔案的末頁,果真看到了男人已經簽下的大名。
厲錦琛!
握著簽字筆的手指變得慘白,幾乎要折斷。
他的眉峰也蹙得死緊,深深的痕彷彿已經刻進了肉裡,再難撫平。
時已黃昏
雪白的病床上,落下夕照的影,掩住了女孩低垂的面容,窗邊矗立的男人身形挺得筆直。
這一幕深深地留在了王致誠的腦海裡,只能徒呼奈何,奈何痴情總被深情誤。
然後,女孩拿起了筆,埋首檔案中,一筆一畫地寫得很慢很慢。
也許,心裡還是忍不住這一刻能更慢一些,再慢一些,就能再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