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起身,旁邊的小胖子曾帥就忍不住哼笑著調侃道,“萌萌,我聽大姨說,你在帝都上學時,還勤功儉學到大公司裡實習了,應該有賺到些實習費什麼的,算是有產階級了吧?還好意思跟外婆要壓歲錢!該輪到你孝敬外婆,給外婆發壓歲錢了吧?”
一聽這話,姚家父女同時看向了低下頭裝咳嗽的姚媽媽。大概父女兩都同時在嘆息,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家財不可外顯,姚媽媽這一高興起來就有些得意忘形,把自家的好事糗事兒都抖落了出去。
“說的沒錯。萌萌的確有給外婆準備了一份特別的新年禮物。”
厲錦琛非常適宜地接過了招兒,侃侃笑談起萌萌在“大公司”實習的“辛苦”及“不易”,以及受到上至領導下到同事的一致好評,言語中盡是溢美之辭,聽得老太太連連點頭稱讚,而二姨一家心中真是百味雜陳,曾帥的一張小圓臉更是皺成了包褶子。
整個小小的套一式的小屋子裡,久久地迴盪著男人溫厚、低醇,充滿懾人魅力的聲音,當他講完時,屋內久久地一片平靜,眾人都不由得被他那生動形象、幽默詼諧的語言能力給攝服了。那是當然,厲錦琛一年之中要參加多少場商業論壇、國際經貿會議,要開多少場跨國跨地區的高管會,同時更深得外交官父親及家族遺傳,應付眼前這一群平頭小老百姓的水準,那是綽綽有餘的。可以不客氣的說,曾帥擱到向東辰面前還能嗷兩嗓子,而到了厲錦琛這樣的大人物面前,已經被其散發出的強大氣場給震得連口都打不開了。
最後,厲錦琛從兜裡掏出一個一掌長的錦盒,金銀鑲邊,團花敏簇,還未開啟,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兒,頓時讓一直半眯縫著眼兒、宛如一尊佛相般的老太太也瞪大了眼睛。
“這是檀……”
“外婆您真有眼光,這盒子的確是拿老香檀木做骨,以十二漆雕花鑲金而成。”
老太太直覺得太貴重,不敢伸手接,可是厲錦琛恭敬地遞到她面前,她不接也不行了。當盒子一過手,厲錦琛提醒了一句“小心,有點沉”,老太太的手就立即朝下一晃,她立即十指明明抓住才穩穩地放回了自己膝上。
旁人就是瞧著,都能感覺到這器物不同尋常的份量。傳說中真正的紫檀木一年才得毫釐,比黃金還珍貴百倍,也比黃金更沉上許多,要是能擁有那麼一小截兒,都能成為百萬元富了。
在眾人好奇焦急地催促聲中,老太太一點點開啟了盒子,更濃郁的香氣飄蕩而出,在小小的火碳盆熱氣的烘烤下似乎一下子盈滿整個房間,眾全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包括萌萌姑娘也好奇地探長了脖子,心裡嘀咕著:哦哦哦,自己到底給外婆準備了怎樣“驚奇”的禮物啊,怎麼大叔也不早點吱會自己一聲兒!
盒子開啟,鋪墊著一片正紅的絲錦,上面靜靜地躺著一串白玉菩提子,每一個都圓潤飽滿,色澤盈膩自然,鏈頭飾以藍田脂玉小珠子,執於老人手中,以食指和拇指輕輕捻過菩提子,珠璣叩響,彷彿梵音在耳,說不出的端莊,安詳,沉靜自在。
話說老人從年輕守寡至今,理佛已有三十多年,這期間自然不乏小輩贈予各種佛家器物,其中也有十分喜愛常常把玩的,自然也對這些器物的貴賤高低有些見識了。乾枯的老手撫了撫珠串兒,就立即縮了回去,將盒子蓋好了要遞還回去。
“不行不行,這東西太貴重,咱們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的人了,哪能拿這種東西啊!老太婆受不起,受不了,收回去,快收回去。”
雖然老太太不知這串子價格幾何,但也知道定然不是自己這樣的平頭小百姓用得起的,就跟大女兒和二女兒推攘起來,兩個女婿也出言相勸,讓老太太收下孫兒們的一片孝心。
萌萌好奇地湊到厲錦琛身邊,問,“這個,很貴嗎?”
厲錦琛宛爾一笑,難得姑娘會主動靠近自己了,聲音更溫柔,“沒有你貴。”
萌萌剛剛才消火的小臉,立即又燒得一片緋紅如霞。厲錦琛看著姑娘圓潤可愛的小臉,伸手輕輕勾去她鬢邊一縷青絲,捋到耳後。
兩人這小小的親暱動作,落在了老太太眼中,老太太不禁問起兩人的關係來。因為剛才進門時,姚爸爸只介紹了厲錦琛是故友之子,前來小城感受春節氣氛。但現在看這帥氣男子和長孫女的互動,就好奇起來。
姚媽媽在大妹的示意下,就把那盒子收進了母親的箱子裡,這禮物終是收下了。同時,也不知不覺中,惹紅了某些人的心眼兒。
姚爸爸也早就想到老人可能會發現什麼,準備好了說辭,“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