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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錦琛這方協調兩方父母,終於敲定了還是隨著姚家,去酒樓。倒也覺得今日長輩們一驚一喜,都挺乏的了,吃酒樓也方便省心。回頭就看小姑娘的腦袋一點一點的,那雙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兒了,偏偏還使命地睜著,睜大了又緩緩地瞌下去。
迷迷糊糊中,萌萌見眾人突然都站了起來,也跟著站起身,哪知坐太久又睏乏得很,一下打了個晃當,下意識地就抓住身邊的人影,才穩住了身子。熟悉的氣息拂在鼻端,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歪起腦袋,打著哈欠問,“要走了嗎?”
誰知卻沒人出聲。
她索性就抱住了身旁人的手臂,小腦袋歪靠在上面,徹底閉上了眼。
那時,小姑娘是沒發現,她打哈欠的愛睏模樣讓兩方家長都看得眉眼帶笑,厲錦琛故意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長輩們也樂見其成,沒有出聲。
厲錦琛見小姑娘站著都能睡著,著實心疼她這一日的奔波,便輕聲對長輩們說,“各位先行一步,我和萌萌一刻鐘後到。”
兩家的爸爸倒是相視一顧,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明瞭的笑意。誰沒有青春年少、情思萌動之時,同身為男子,自然最明白此刻孩子們的心情了,便也樂見其成,就要拉著各自老伴離開。
但做媽媽的女人們的想法,就跟男人們大大不同了。姚媽媽是擔心自己女兒,雖然已經成年滿十八了,對方還是自己的女婿,並承諾過女孩未滿法定年齡的二十二歲,都不會逾矩。可還是覺得女兒年紀太小,有些不合適。攥著丈夫的手,沒動腳。
而衛絲穎的猶豫,當然不是怕自己兒子吃虧,反正在男孩父母的眼裡,這男孩子在男女之事上總歸是容易佔便宜的。只不過,衛絲穎還是有自己的私心,還是有些不太接受兒子有了媳婦兒,就不要親孃的改變。想兩母子也有許久未見,之前萌萌不都跟兒子常在一起,這會兒子過節,她還有好多話想跟兒子聊聊呢。
不過,兩方媽媽都被丈夫拉走,一邊教育去了。
厲錦琛待人一走,輕輕攬過已經睡過去的小姑娘,慢慢坐了回去,將小姑娘放在大腿上,調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那顆小腦袋帖在了自己的頸窩處,細細的呼吸輕輕吹拂著自己的下頜,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兒,從女孩的氣息裡,吹進了他的呼吸裡。
他低頭,指間輕觸那圓潤的小下巴,記起剛才姚媽見著女兒時,不無心疼地說女兒才三月不見,就折騰得又黑又瘦了一大截似的,對他可是不太客氣地瞪了一眼,心下苦笑。
雖說是軍訓給鬧的,校園裡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兒,也確實讓這孩子吃了些苦頭。眼眸忽自一深,他一直不想再跟劉家有任何牽扯,可自家的姑娘竟然又被無辜地咬上,屢次三番被欺負,如何忍得。這三年的努力,似乎仍然差了一截,他剛剛涉入那個官權世界,地位仍不牢實,無法痛快淋漓地替她出那口惡氣,但總有一日,那些屈辱和不公他都會替她討回來。
似又想到什麼,半垂的眸色愈加冰冷黑暗,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戾氣從他周身散出。
懷中的人兒不安地動了動,又半虛著眼,咕嘀了一聲“不走嗎?”
厲錦琛迅速收斂一身冷酷氣息,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背,“還不急,乖,再睡會兒。”他又將人兒攏進懷裡些許,輕輕捋開額前厚厚的流海,烙下一個輕柔的吻,仿若虔誠的允諾。
我的小姑娘,希望你永遠無憂無慮,開心快樂,不再動不動就掉小水珠了。
一刻鐘的時間似乎很短,在記憶裡,卻可以變得很長很長。
當萌萌再醒來時,正被厲錦琛抱在懷裡,朝茶館外走去,一路上可招了不少注目,和精彩的低呼。
“大叔?!”一下醒了神兒,她立即羞得往他懷裡鑽,揉著眼睛的手就去捂臉。心裡哀嚎,怎麼這一日她都在丟臉的眾目睽睽之下啊。嚶嚶嚶……
“醒了?”淡淡的聲音從頭頂飄過,一如既往,溫柔又寵溺。
她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聽到旁邊路人叫著“啊,公主抱”、“那個大叔好帥哦”、“他們是情侶嗎?好羨慕。你從來都沒那樣抱過我!”、“拜託,你肥得跟豬似的,要跟那妞兒一樣火柴,哥就抱”,等等驚呼低嘆各種調侃。
她縮得更厲害了,可是,卻不捨得立即離開這副懷抱,索性當起了小鴕鳥,一動不動。心裡甜蜜蜜地想著,難怪剛才夢到坐船了,一蕩一蕩的……哇嗚,被大叔當眾公主抱抱,好幸福。雖然有點兒小尷尬,可是這甜蜜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嘛!所以,她得多裝裝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