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叫,接著是一大把泥砂兜頭落下,還伴著枯枝碎葉,和女孩隱忍太久的憤怒咆哮。
她回頭就攥著從頭到尾不吭聲,也沒為她說過一句好話的劉立偉,“立偉哥,你可是市長助理啊,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對不對,你做我的汙點證人,告死這個小白臉。厲錦琛,你這個懦弱無能的小白臉,當年就因為我們婧慈不要你,你就要死要活地鬧得整個大院人盡皆知,簡直丟臉死了,可憐,可悲,真特麼地孬……唔!”
劉婉兒哪裡願意,她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當場拋棄,已經失了理智,現在還要她卑躬屈膝地道歉,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她氣得一把揮開了劉耀的扶持,更指著萌萌和朱碧嬋大罵,“你們這些愚蠢無知的小**算什麼東西,想要本姑奶奶道歉,等下輩子吧!厲錦琛,剛才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動手傷我,還打了我。我要告你——”
劉耀一見,心疼妹妹,急忙向姜亦儒求情,回頭又拉著劉婉兒叫她趕緊給大家道歉。
牧場醫生本來就一直在萌萌和朱碧嬋身邊照顧,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出於仁道主義精神,提起箱子相上前幫忙,哪知立即就被向東辰給一把擋住了。
“哥,哥,我的手,好痛,好痛……啊,不,不能動了,血……好多血,快給我止血啊!”劉婉兒捂著手腕,哇啦啦地大叫。
厲俊臣一眼就從那男人的眼裡,看到了致命的殺意,真正的殺意,這跟剛才司徒燁無端受到劉耀牽連時的情況,又有了些明顯的不同。這讓他滿心的疑慮,更沉更重。他無法出手阻止,只能勉強護著另一方,卻只是為了不讓這整個局面再朝難以挽回的方向發展。
不,其實他並不是留情,而是因為現場有他單純的小姑娘在,不能讓其看到他過於冷酷的一面。否則,若是換一個場合,恐怕劉婉兒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可就是這樣,讓在場大多數人都覺得很溫柔的紳士,竟然突然變得那麼暴戾,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動了手。且還是那麼幹淨,利落,毫不留情。
平日的厲錦琛,絕對可以說是一位紳士。比起姜亦儒、劉立偉之流,更像是地道的紳士。所有人都知道,他曾長年旅居於米國倫敦,深受當地上流社會氣息浸染,氣質風範,比起本土的貴公子們,只有過之而絕無不及。且其內藏底又深受家族的書香之氣薰陶,浸淫了幾代人數百年的淵源,也不是尋常人能模仿的。
那個總是低調內斂,看起來有點冷,對自家的小姑娘卻總是那麼溫柔,平日雖然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怎麼也讓人無法跟剛才那個神速,出手快、狠、準的黑煞神聯絡到一起啊!
可是這一切,真是那個男人做的嗎?
這一巴掌打得可真是爽透了!
那抹銀光,怎麼射出的啊?好像根本沒看到那人出手啊?
剛才,真是人類的身手嗎?!
眾人傻眼!
剛剛四下還一片眾人的譴責聲,這兩下子過去,完全消失,一片死寂。只覺林間夜風更加陰冷噬人,沙沙的樹葉摩挲聲就像刀子刮在人骨頭上,森森地凍人。卻也比不上,那個迅速轉身回到女孩身邊的黑色身影,高大凌厲,讓人驚怵。
可憐,劉婉兒手剛剛抬起,就被一抹銀光劃過,她來不及捂手,一道黑影倏地欺近,“啪”的一巴掌狠狠落在她臉上,打得她一個踉蹌,腦袋“嗡嗡”作響,只感覺眼前一片花黑。若非劉耀先一步衝出將她接住,恐怕她就直接砸在那片亂石堆上,嗑個牙破血流了。
劉婉兒一聽,氣得張牙舞爪就朝向東辰衝上去,“好你個臭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啊……”
得,這說辭,無疑瞬間將整件事拔高到了一個難以挽回的地步。
“好你個不要臉的老女人,你還敢指責萌萌的不是。哥,把證據交給檢察院,讓他們來這裡取證。”向東辰瞬間就怒了,回頭就對所有同學說,“你們都是人證,今兒她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陳堂證供。到時候要上法庭,你們儘管作證,不用擔心。我向家可以保你們平安!”
她這一罵出口,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劉婉兒一直緊繃著的最後那層面具,終於被她自己親手撕破,露出了深埋在心裡多年的潑辣和狠毒。
“我一面之辭不妥當,不值得相信。那這個小土包子的信口開河,你們就相信了?她個四眼田雞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你們憑什麼都相信了?就因為她們自己愚蠢低能,找個東西都能掉下懸崖這種倒黴事兒,憑什麼全往我頭上栽,憑什麼啊?”
厲、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