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不明所以的兩巴掌,一時青紅紺紫浮上臉頰,甚至又浸出血印兒,瞧著很是觸目驚心。
劉耀又急又氣,又無可奈何,一時又淪為兩個女人之間的夾心餅乾,如無頭蒼蠅。
劉婉兒撫著臉,慢慢抬起頭,看著那個總是看起來高高在上的中年美婦,聲音沙啞地問,“媽,為……”
盧英卻立即奪了話,“別叫我媽,我根本不是你媽。你的親媽,早就死了。聽你叫了二十多年,真是聽夠了。以後你要再叫我一聲媽,我就賞你一耳光。五年前你自己離開這個大屋,說不會再回來,我也徹底省了心,對老頭子也好交待了。畢竟是你自己不知好歹,要離家獨立的,可不是我拿棒子趕你的。”
劉婉兒頓時淚如雨下,問,“您,您真的不要我了?”
盧英面色極冷,直接把之前在厲家受的氣全撒在了劉婉兒的頭上,也許這也是她為懦弱的丈夫和藹了近三十年的嫉恨和怨氣,終於找到了出口。
“哼,要不是為了劉家的面子,你以為我會收下你?!看到你這張臉,就讓我噁心。你跟你娘一樣,都是不要臉的小三。你知道嗎?你就是個私生女,專門破壞我家庭的一顆噁心的毒瘤。我想要切掉這顆噁心的毒瘤,已經很多年了。你大概不知道,你說要離家出走,再也不回這個家,我心裡有多高興。好啊,我就讓你走,你走了,就永遠別想再回來我這個家。”
劉婉兒頓時面如死灰,跌倒在地。
其實,她也早在離家出走前兩年,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幼年的記憶裡不太受母親待見,但好歹還是有那麼一些美好的回憶的。她一直自欺著自己身體裡也留著劉家人的血,是劉家的女兒。她有爸爸,有哥哥,而且哥哥非常疼愛她,她想要什麼都會給她。雖然父親顯得懦弱了一些,在母親面前從來對她不親,背地裡還是會對她非常好。母親嚴厲,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好。有時候對哥哥,更嚴厲。她一直覺得,雖然自己不是盧英親生的,但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那次離家出走,她就是想試探她。
當時,盧英被她氣得都紅了眼,她回憶過很多次,那是有感情的啊!後來她在外面胡來,惹了不少事兒,盧英都有暗地裡幫她解決。甚至,在她沒錢花的時候,還會派人給她送錢送東西。她們時常都會通電話,交流一下最近的生活情況。她向盧英撒嬌,也能得到母親般的寵溺。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只是出家獨立了,並沒覺得是被拋棄。
而且離開家之後,她覺得盧英似乎對她更好了一些,對於她想要做的一些事一些想法,盧英都特別支援。在姚萌萌這件事上,為了跟朱家打好關係,她出手前也徵詢過盧英的想法。因為盧英說為了劉家的未來,為了劉耀的前程,她做什麼都支援她。否則,她也沒有那麼大地膽子,讓人開車去撞姚萌萌。她一直覺得他們是有感情的……可是沒想到……
原來,她竟然是盧英用來保劉家的一顆棋子麼?現在事情敗露,厲家要找她開刀了,為了劉家的臉面立馬跟她蔽清關係,不相往來,也不會太過得罪了厲家。還真是一舉數得啊!
終於,讓她自欺了五年的藉口,徹底被打碎了。
“媽,你別說了。”劉耀擋住母親,去扶劉婉兒。想著實在不行,也只有帶著劉婉兒出去住了。就算回頭可能還是會被檢察院的人找到,抓回去,好歹也讓妹妹能安靜地過幾天安靜日子。屆時也能理智一些地面對庭審,為自己辯護時多尋點兒生機。
盧英卻叫住了兩人,“慢著,她走之前,我還有東西必須交給她。那是她那個不要臉的小三媽媽留給她的。”
她拍了拍手,傭人立即送出了一個牛皮紙袋子。她接過後,開啟封口看了看,就一把甩在了劉婉兒的腳下,袋子裡的東西也跟著滑了出來,霍然都是證件類的東西,且還有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劉婉兒先揀起那張照片,發現裡面扎著一個大大麻花辮的女子,跟自己眉目之間長得極為神似,照片一角寫著一個名字。
盧英說,“看清楚了,付曉雲才是你的親孃。我盧英只是被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媽媽破壞了幸福家庭的女人。哼!從今天開始,你已經從我們劉家的戶口本上除了名,你不姓劉,你姓付。諾,身份證都幫你辦好了。現在起,你叫付婉兒。與我們劉家,沒有一絲關係!給你五分鐘時間,滾出我們劉家大宅!”
婦人的聲音,在諾大的廳堂裡冷冷揚起,刻薄,無情,冷血,更冷酷。
劉婉兒,哦不,付婉兒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天,前一腳被人抓了現形淪為精神病犯人,下一腳就被家族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