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裡離你們學校還有點兒遠,再晚了,可就真的要遲到了。”
“啊啊,我,我……媽,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哎呀,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衣服可是媽媽親手給你挑的,你快起來,媽幫你打扮。”
“媽,人家……人家……”
看著小姑娘又在被子裡縮成了一隻小山丘,衛絲穎終於覺得逗夠了,呵呵笑著離開了房間,頓覺一日精神抖擻,心情大爽。
下樓時,厲珂見妻子一臉喜色,還問,“什麼事那麼高興?丫頭起來了嗎?一會兒我送她上學去。”想想,這送孩子上學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至少十幾年了。而今竟然還能再體驗一次,倒是滿讓人期待的。
衛絲穎立即反駁,“得了吧,你又不順路,又是個準點準時的模範領導。人還是由我送的好,我們孃兒倆也好說說知心話。”
“嘖嘖嘖,難得今天我起得早,至少也要讓我送一回,我車都準備好了。大不了,今天我就搞個特殊,讓人開下路。”
“老厲,你**了啊!見著年輕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就晚節不保了啊!小心我舉報你哦!”
這老夫妻兩兒又因為萌萌小姑娘,開始鬥起嘴兒來了。
那時,樓上。
萌萌迅速換上了婆婆大人悉心為自己精心準備的漂亮衣衫,高興地在鏡子前轉來轉去,撫撫衣領上的水晶別針,又摸摸袖子上的水晶袖釦,拍拍跨在肩頭上鑲滿亮晶晶彩色水晶的牛皮小包包,真是怎麼看,怎麼時尚fashion!不愧是時尚女魔頭的眼光,簡直就是煥然一新哪!
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把那幅完全不搭調的黑粗眼鏡戴了上去,頭髮依然保持清湯掛麵式,用厚厚的流海和清湯掛麵式的長直髮掩去了本來圓潤可愛的漂亮臉蛋。
出門前,她忍不住又翻看了一下那本電腦書裡卡著的照片,心中依然驚訝,還有一絲莫名的慌懼。這照片正是之前在相薄裡看到的那張大合照,一模一樣的男孩女孩們,一模一樣的笑臉,甚至連背後寫留下的題記都一模一樣:與俊臣哥,在爺爺的田園。琛,於盛夏。
可以肯定,那個時候,大叔和厲俊臣的關係非常好。或者,更準確點形容,大叔看起來是相當崇拜厲俊臣這個堂哥的,非常喜歡跟堂哥在一起玩吧!
只是,這張照片卻是被人狠狠撕碎成片兒,最終又被一張一張全找了回來,然後重新粘好了。
但這張照片越看,就越覺得有些恐懼的感覺。第一,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湊巧,照片裡的每一張笑臉都剛好跟身體分了家。若是氣憤之下,將之一把撕碎了,也不會撕得這麼“蹊蹺”吧?可若說不是憤怒之下的舉動,其撕裂口看起來都是非常隨性,並沒有經過什麼嚴格的計算和規劃。第二,被重新帖上時,竟然一塊都沒缺,只是拼帖者顯然脾氣也不好,帖得斑斑駁駁,好多撕裂的白邊沒有被重合好,森森爬過每一個人的脖子、身體,真像是……碎屍萬斷!偏偏,還要留著這樣森然的痕跡,像是要故意要將那憤怒至極的憎恨、仇視,通通烙印在靈魂深處,永遠也不要忘記。
是的!這張照片,絕不像是相薄裡那些充滿快樂回憶的寫照,更像是為了某種絕不可忘懷的悲憤紀念,被刻意地用這種形式保留了下來。
這是他保留下來的嗎?
她直覺地不願意相信,那與平日他的形象和給她的感覺,根本不似同一人。
也許,這是別人撕掉,也許就是相片裡某個關係跟他絕裂的人,將這張共同擁有的照片給撕掉了,他念著舊情把照片撿了回來重新粘好。
這不是悲憤的紀念,而是為了一段逝去的友誼,或……初戀?!
“萌萌,你還沒好呀?時間要來不及咯!”
樓下再次傳來衛絲穎的叫聲,拉回萌萌的思緒,她立即揮去腦中的種種臆測,匆匆下樓去。
其實不管是哪一種猜測,她都直覺地不願意肯定,希望還能有第三種可能。
下樓來,飯廳裡,厲珂正在吃豆漿油條,看到萌萌終於下來,便覺眼前一亮,語氣輕快地讚美小姑娘一身靚麗衣衫,尤其雪地中的一枝紅梅,俏麗可愛。
萌萌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在兩佬身邊坐下。突然又因為厲珂的笑容,想到了頭晚在書房裡那段沒有完成的交流。
——萌萌,那三年是阿琛的秘密,恕爸爸沒有權利替他做決定告訴你。但是爸希望你能獲得他的信任和依賴,讓他有朝一日能放下戒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