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也該心猿意馬,動搖防線了。
厲錦琛在嗅到這股熟悉的香味兒時,渾身肌肉瞬間緊繃、收縮,硬如磐石,寒毛直立,手臂、頸脖上甚至浮出一片片雞皮疙瘩,可惜女人似乎絲毫不覺,還大膽犯禁。
在那雙纖纖玉手以為就要突破重圍,抓住那尋常男性最脆弱的把柄時,那副剛鐵之軀突然肌肉賁張,爆起發力,一個展臂掙開了如蛇玉臂,渾身狠狠一震,女人發出一聲意想不到的慘叫,“啊”地一下,就像被彈射而出,一下子朝後方飛跌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幾米後的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重響,跟著就無力地跌坐在角落裡,睜大了一雙驚恐的眸子,看著那仍然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的男人。
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可分明渾身疼痛得就像被人狠狠摔打了一番,那麼清晰,切骨。
床頭的燈光,打亮男子還溼漉漉的發,髮梢兒上的水珠瑩瑩發亮,便有兩顆正不勝重力跌落在那寬闊厚實的肩頭上,一顆接一顆地,溜過那修韌有力的曲線,漂亮得讓人窒息。可那樣挺直的背影,此時竟透著讓人瑟瑟發抖的,莫名的,煞氣。
“厲錦琛,你,你瘋了嗎?”
朱婧慈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心裡委屈得不得了,一下哽咽著紅了眼。
厲錦琛沒有回頭,而是俯身拿起之前換下的本該拿去洗的衣物,以極快的速度穿戴起來,釦子也只扣了最基本的兩顆,最後抄起沙發上的毛料大衣套上,才轉過身。
那面目揹著光,朱婧慈只看到兩點陰冷的眼光,而不願意承認看到的更多的事實。
那聲音冷淡至極,問道,“你流血了!”肯定的語氣,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問話裡的關切之意,就是簡單地,無情地,陳述著一個事實般。
朱婧慈心已墜到谷底,可憐道,“阿琛,我站不起來了,我,我也不知道傷到哪裡,你……”她伸出一隻手,身子微微前傾,細細的肉色掉帶滑落肩頭,胸口一大片美好風光都爆露在男人居高臨下的眼裡。
男人已然西裝革覆,周身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冽氣息。對於朱婧慈乞求般充滿誘惑的姿態,男人毫不動容,又重複了一次,“你流血了!”
朱婧慈剎時僵住了所有可憐的表情,男人冰冷的聲音,讓她只感覺到了一種可笑至極的狼狽,和尷尬。
“不要動,我叫人來處理。”
說完,厲錦琛目不斜視地幾步走到門邊,開啟大門,離開。
房門關上時,朱婧慈的腦子有一瞬間空白,隨即她迅速搜尋著房間,看到行禮箱、公文包等物什還留在屋中,確定他並沒有如她剛才恐懼的,真的離開了,而鬆了大大一口氣。
也許,他根本就是害羞!她可以肯定,這些年他從來沒有過女人,像今晚這樣大膽地跟一個女人如此親密,他應該是……害羞了,肯定是!
所以他這也不是離開,而是為之前的條件反射愧疚,不好意思面對誤傷的她,而急著去幫她找醫護人員吧!一定是。
也許她不該突然給他這樣大的刺激,可是她不後悔!
有時候,感情也一樣,不破不立!
剛才他對自己是有感覺的,她感覺到了。相信經歷這次,他對她應該會有一些改變。他去給她叫醫生去了,不是嗎?而不是像上次一樣,將她拒之門外避而不見,最後卻突然消失掉。
那麼,她只要在他的屋子裡,靜靜地等著他回來就好了。
於是,朱婧慈爬上了那大床,想要搜尋些屬於男人的氣息,但可惜這裡的客房服務人員非常盡責,早已經把頭晚用過的床單被套都搜去洗掉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醒來時是被手臂上微微的刺痛給驚醒,立即就被人壓住手臂,提醒她正在治療。
“我只是有些軟組織挫傷,幹嘛打針?”
“因為小姐您受傷的地方有觸碰到這屋子裡年久生鏽的物品,為以防萬一,厲先生特別提醒最好打一針破傷風為好。”
聽到是厲錦琛叮囑的,朱婧慈才放鬆下來。但隨即又想起什麼,四處搜尋。
王致誠走了上來,笑著解釋,“朱小姐,我們boss非常過意不去,因為長年生活習慣的原因,誤傷了您。所以讓我找了位女醫生來給您看看,您不用擔心,只是小擦傷,boss表示會全權負責醫療費。要是不小心留下傷疤啥的,要做整形手術,我們也會一力承擔到底。”
朱婧慈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阿琛他人呢?他怎麼沒回來?他……他是得喬納森談購買合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