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像什麼了?奴隸,還是賤婢?!她還有尊嚴和人格嗎?她連一個正常人的自由都沒有了,還談什麼人生和理想?!這跟她最初設想的幸福未來,完全不一樣。雖然她相信時刻待在他身邊,什麼都不用操心。可是,那樣她成什麼了?她算什麼?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全部都是他嗎?!
女孩垂下頭,長久地沉默不語,那全身的靈氣似乎都退撤乾淨,一絲不剩,彷彿一尊沒有生命了的瓷娃娃。
他等得不些不耐,或者說這樣的沉默也不在他的掌握中,他強抬起她的小臉對上自己的眼。
“也有另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她迫不及待地問出口,卻立即僵住了表情。
……
他勾起唇角,一抹邪肆的笑意在俊容上綻開,卻讓人腳底生寒,她不自覺地又用自己的左腳蹭右腳,卻撞到他的腿。
他緩緩地,彷彿老漁夫撒網兜魚兒般的老謀深算,說,“讓他們都離開帝都大學。”
她倏地睜大眼,無言以對。
他繼續道,“或者,我該讓他們都離開帝都!奧倫很好解決,只要把他到帝國內生的所有破壞公共道德,破壞亞特帝國聲譽的種種惡行列狀出來,資料一份送到他們的大使館,另一份秘密送到亞特帝國的現任皇帝手中……呵,那比某些人想方設法地把照片送到我的辦公桌上,可容易得多。”
她張開小嘴,卻不知該說什麼,眼前的男人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般,卑鄙,自私,邪惡,又強大得讓人根本無法反抗。
她不明白,自己已經如此沒下限地一求再求,卑微到底,為什麼他還要如此步步相逼?!
然而,接下來的話,讓萌萌再無法隱忍平靜。
“向東辰。也許從最開始,我就不該讓致誠安排你去寒假補習,給自己找來這麼大個麻煩。他到底喜歡你什麼,萌萌?能告訴我麼?”
他捏起她的小臉,沒有難看的老黑眼鏡的遮擋,確是愈見美麗,也不知是多年戴眼鏡的讓鼻骨處有些變形,或者是天生,仔細看時會發現這張肉嘟嘟的小臉褪去嬰兒肥後,更顯得立體突出,尤其是那雙眼睛又大又亮,眉骨下微微有些下陷,宛如外國人一般的深邃眼神,非常迷人。
“是這張漂亮的小臉被他先看到了,還是,你們已經接過吻了?告訴我,除夕夜時,你們發生了什麼?我打了你一夜的電話,你一個都沒有接,你們在忙著做什麼?他給你什麼承諾了?”
“不不,沒有!”她著急地打斷他,可是卻阻止不了他說出一句比一句邪惡的話來。
“在我面前,他已經不只一次宣戰表白過。我聽說,他還曾當著全年級八個班的面,宣佈你由他罩著。你告訴我,他是怎麼罩著你的?”
“是像我剛才那樣,還是這樣?!”
他突然的動作,讓她一直壓抑在心頭的那股火力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厲錦琛,你夠了!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在自卑什麼?!你為什麼非要這樣子折磨我,為什麼?難道這樣子讓你很開心,你看我這樣子……”她聲音一啞又滑落一臉的淚水,“看我這樣,你很開心,很滿足,很有成就感嗎?!大叔,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大叔了,你……你這個魔鬼,你把我喜歡的大叔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她抓著他的胸口,用力地搖晃拉扯,歇斯底里,把從開學起積壓了這兩三個月的鬱結憤悶都發洩了出來,大聲地哭泣著,指控他的不是。
他也任她捶任她打任她發洩,緊凝的目光不斷收縮著,那黑暗的深淵裡似乎積蓄著澎湃的潛流不斷激盪著那層邊界,他面無表情,看起來森冷又無情。
他一字不吭,直到她終於發洩得沒了力氣,軟在他懷裡低泣。
他方才冷冷開口,“萌萌,這都是我。”
空氣,變得沉重,冰冷,黑暗瞬間將這一切包裹住,重得喘不過氣。
“你不喜歡嗎?”
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他說著,“你曾經說過,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一愛到底。”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一愛到底
她驀然僵住,腦海裡反反覆覆地滾過那時那刻,他抱著她,吻著她的鬢髮,溫柔地笑問她這樣的話。她還記得自己當時說這話的語氣,和表情,那樣信誓旦旦,篤定無比地回答他。她那時還想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