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責怪過你有眼不識金鑲玉,我也沒有期待過你一定要對我好,對我負責。厲錦琛是我自己選的丈夫,沒有人逼迫我、威脅我。能不能請你不要再多管閒事兒了,讓我靜一靜,好不好!算我求你最後這一件事了。”
——你怎樣那都是你的事兒,早就跟我沒關係了。
賀英琦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扣住萌萌肩頭的五指也不自覺地用力。
——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有眼不識金鑲玉,我也沒有期待過你一定要對我好,對我負責。
真沒想到他再一次被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土包子打敗了!她這話裡話外,都一針見血地戳破了他心裡還留存的那麼一點點希望,到頭來真正一廂情願竟然是他自己,在表白之後的那點可憐的幻想。而今,盡數成了泡影。
“是嗎?我們早就沒關係了?”他咬牙切齒地吼出來,“那晚是誰打來的電話,別告訴我這號碼不是你的。你身上的這些傷痕,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拿鞭子抽出來的!你可以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你也可以說你我沒關係了,我用不著多管閒事兒。那麼我要把這件事告訴誰,或者,報警,你也管不著了。”
既然那層紙都被大家戳爛了,那他也沒必要跟她虛與偽蛇地含蓄曖昧了!
“怎麼樣,姚萌萌,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他心頭那把火也越燒越旺,無法遏止脫口而出的惡意和威脅,可該死的是他根本不想把事情又搞得這麼糟糕,把她又生生地逼得紅了眼眶,那大眼裡蓄著兩汪水光,讓他覺得自己其實跟那個讓她滿身傷痕的男人,一樣惡劣。
萌萌咬著唇,最後崩出一句“隨便你”,轉身跑向公交站臺,剛好公車駛來,她咬牙擠上了人潮湧動的公交車。
賀英琦追上來時,被其他乘客擋在了外面,看著在車箱裡吃力地移動著的嬌小身影,憤憤地捶了自己一拳。公交車開走後,他愣在原地半晌,最後掏出電話打了出去。
“喂,我想問個事兒。關於家庭內性暴力……去你的,你別給老子胡猜亂侃,老子說認真的。我想問問,如何才能把女方的傷害降到最低,最好是……不用受害人親自出庭,提起訴訟,讓被害人完全脫離那種家庭環境……對,離婚!”
……
到了長途汽車站後,萌萌餓著肚子排隊買票,卻沒料到帝都的交通系統嚴格到令人髮指啊,沒有身份證竟然也不能買汽車票。她求了售票員半晌,還是被後面的乘客給喝出了隊伍。
站在人潮湧動的售票大廳,看著人來人往,一張張陌生冰冷的嘴臉,身處大都市的茫然無助深深擄獲萌萌的心神。
又累又餓,精神更疲倦得不得了,走投無路,渾身疼痛,她真想抱膝狠狠大哭一場,可是卻發現胸口悶疼得厲害,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了。
站了好一會兒,那隊伍裡稍有些熱心的旅客上前好心出主意,說,“小姑娘,彆著急啊!你找個模樣差不多的同學,借身份證來買票就行了。這裡查得不嚴,只要票買到了,上車也不會核驗,就可以直接坐到家裡了。”
萌萌心頭一動,立即又坐車回學校。
她想到這麼容易就被賀英琦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兒,回家要是被父母知道就麻煩了。還是先回學校收拾些行李,再跟同學借個身份證,估計就能順利離開了。只是不知道時間上來不來得及,會不會那人已經發現她跑路了?!
一路心情忐忑地回了學校,已經下午三點過。
爆大的太陽曬得人頭眼都發花,萌萌卻冒著一頭的冷汗,先跑去自己的公寓收拾東西。之前搬來新公寓時,她提的還是父母給自己買的行李箱。又換了一身長袖衣衫,琢磨著哪個同學跟自己模樣最相似。
離開公寓沒走多遠,就碰到了程笑琳。
“萌萌,今天你沒來上課,我還以為你還在休息呢?你拖行李,要回家了嗎?還有兩天才五一節,你要提前放假啦?”
“笑琳,我要回家休養一下。能不能借你身份證用用,我買汽車票回去。”
程笑琳一邊摸包,一邊奇怪地問,“坐汽車?你不是川省的嗎?坐汽車好慢的呀!你身份證掉啦?”
萌萌不想透露太多,只苦笑說的確是掉了,只能坐汽車,所以才要提前回去,省點路上時間。程笑琳似乎也沒有懷疑什麼,就把身份證借給了萌萌。程笑琳家在本地,平常也鮮少用上身份證。
“唉,萌萌,你錢夠嘛?不夠的話……”
“夠的夠的。笑琳,謝謝你啊!五一節後再見。”
萌萌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