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寶寶連聲說謝謝,非常感激。
萌萌嘴上應著,卻只能在心裡不斷地道歉,愈發覺得自己自私又卑鄙,卻根本無法阻止自己的言行,只有滿心苦澀氾濫成災。
之後,姚家夫婦感覺女兒又失了魂兒,不禁又暗自擔心起來。吃完晚飯,姚家夫婦硬是拉著女兒下樓散步,還走進了那片小竹林環繞的涼亭,站在亭中欣賞夜景,讚歎美好。可女兒似乎變得有些怪異,一直嚷著要離開,最後竟然衝著氣兒就跑掉了,留佬兩口僵立原地,不知所措。
當晚,待父母都睡下了,萌萌偷摸到客廳,拔了厲錦琛的電話。
嘟嘟的聲音,長長地拉在耳朵裡,慢慢地將她的整顆心都推到了懸崖邊上,搖搖欲墜,惶恐極了。
咔嚓!
電話接通。
但沒有聲音。
她感覺似乎聽到的都是自己的呼吸聲,急切,侷促,惶惶不安。
不得不先開口,“喂,大……阿琛?”
如同先舉起了認輸的白旗。
對方,無聲。
她吸口氣,“大叔,你在聽吧!”她抿了又抿唇,想要點聲音來鼓勵自己,可是對方按兵不動,那永遠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的強大壓迫力就是遙隔千里,也能順著電波爬進了她的身體,讓她戰慄。
依然無聲。
“厲錦琛,我是姚萌萌。我知道你在聽,我想……”剛鼓起一口氣,卻又因為要說出的內容洩了氣兒,變成了乞求般地埋怨,“我知道你在生我不告而別的氣!可是……不管怎樣,你也不該為難寶寶和何班長啊!他們什麼也不知道,這樣子,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
過份?!
男人握著電話,唇角掀起一抹譏誚的笑,轉眸看向遠方天際的一輪勾月,眸色驟黯。
對面越是安靜,萌萌越覺得危機四伏,壓抑得要喘不過氣來,口氣也更急切,甚至有些亂了方寸,“厲錦琛,你說話啊!”
“萌萌,你為誰打這個電話?”
終於,男人幽幽地吐出一句,卻如巨雷炸響,轟得她嘎然失聲。
為誰打?
那必然不是為了他。
即不是為了他,他又何必回應她!
若非是因為他的問題,他們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步——如覆薄冰,步步為營,竟然互相算計起來。
夫妻這間如此,怎麼不讓人難過心傷?可明明知道,卻什麼也做不了,也不知該怎麼做,膠著如此,糾結難解,教人如何是好?!
好半晌,萌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琛……”
她眼眶刺痛,“你給我訂明天最早的機票吧,我會回到你身邊。”
他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如果滿足他,可以讓朋友們倖免於難,她也只有這一個選擇了。如他所願吧!也許……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也許,回去已是註定。
男人冷誚的聲音突地又響起,“你不是有個能幹的男同學,沒身份證都能幫你訂到機票回家,還需要我做什麼!”
咔嚓!
嘟嘟的盲音,震得她耳膜也陣陣發疼。
他生氣了,非常生氣。
萌萌一夜無眠。
隔日,她就告之父母,要回學校了。
姚家夫婦雖然不捨,但也不約而同地寬慰自己說還有兩個月不到,暑假就到了。到時候,自家小姑娘肯定會急急地奔回家來,一家人又可以一起賣豆腐。還說收益很好,要騰出半個月時間,全家一起出門旅遊一番,享享清閒了。
“嗯,媽,爸,我一放假就回來。”
如此說著,萌萌心裡卻一點兒底都沒有。因為依那個男人現在這種bt的佔有慾狀態,之前連五一三天都不放過,暑假要放她一人回涪城,肯定是沒指望的了。她不敢跟父母提,心裡澀澀地,拖著行李箱坐上了父親的車。
機票自然是託王致誠給訂的,通電話時,王致誠也向她透露了些許厲錦琛這三天脾氣特別不好,不但沒有休息放假,還故意加班加點地折騰高管們,包括這消病假才上班不久的司徒燁也被操慘了。
萌萌覺得自己彷彿真變成了紅顏禍水,陷一眾臣子們於水深火熱中,心裡很自責。
姚爸爸換登機牌時,萌萌再次接到鄧寶寶打到父親手機上的電話,這是昨晚為防萬一,她留給朋友的。
“萌萌,不好了。那個該死的奧倫王子不知道又搞了什麼鬼,我們盡力封鎖訊息,竟然還是讓學校知道了。校領導非常生氣,開會討論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