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縫兒,似乎想要啟開她,卻偏偏停留時間太短,讓她感覺他是戳了她一下又逃開了,撩拔得她眼底漸漸有了慌亂無措之色。
“萌萌……”
他輕喃著她的名字,大手悄悄環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拉進懷裡,擁得更緊更親蜜,靜靜的廝磨交換著彼此的體溫和氣息。
但當他想要更進一步時,她像是猛然驚醒般大叫一聲推開他,縮到床角拿被子緊緊地裹著自己,抖縮成一團。他一動,想要安慰她,她就像驚弓之鳥似地想逃,就從大床上跌了下去,差點兒撞到腦袋,嚇得他大喝一聲。
“不準動!”
於是,她不動了,又變回那個傀儡娃娃,血色盡褪,面如死灰地任他擺弄。
看著她似乎想把自己的手指頭都擰斷,他心中不捨又心疼,已然無力。把她安置在大床上,命令她閉上眼,他轉身離開了臥室,關門時故意弄出聲音,給她一點安心。
……
“啊啊——”
半夜,臥室裡一片混亂。
女孩突然驚醒,歇斯底里地哭叫,不受控制地撕扯自己的頭髮,撲打所有阻攔她的東西。
男人的俊容繃得死緊,竟盡全力地護著女孩不讓她傷到自己,她後腦勺上還帖著白紗布,他一隻手緊緊扣著她的腦袋,任她在他身上胸上抓出血紅的指印兒,柔聲輕哄。
“魔鬼,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不要,好痛……求求你……厲錦琛,你這個魔鬼!我討厭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滾開,滾開——”
她抓著他的胸口,雙瞪瞠大,死死地瞪著他如夙世仇敵。
這,才是她真正的心聲吧!縱使她白日裡表現得再沉默無言,柔順聽話,沒有一絲反抗,可事實上那壓抑的火山在這夜幕之中,再也掩不住真相地爆發。
她還塗著藥水的紅紅綠綠的手指頭,死死地掐上了他的脖子,刺紅的眼睛裡,水珠大顆大顆地落。
她的聲音一片嘶啞,他聽不清楚,卻知道她在控訴他。
為什麼要那麼對她?那麼對一個手無縛之力的那麼柔弱的她?!
“對不起,萌萌,對不起……”
他抱著她,反反覆覆地呢喃著這一句話,溼意浸透了她頸間的髮絲,溫溫地打落在她冰涼的小臉上。
這一夜折磨,天明才止。
床上一片凌亂。床下青煙繚繚。
空氣裡飄蕩著淡淡的香甜,女孩終於睡著了。
厲錦琛給海恩打了電話,“她的情況,很糟糕……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完全康復,在此之前我都不會離開她。”
長久的靜默,如壓在心岸上的巨石。
“她還需要我。”
也許,這只是自欺欺人。
……
之後,萌萌非常聽話地在公寓裡休養,足不出戶。實在是厲錦琛覺得不對勁兒,每日都會帶著她出門走走,在清晨和晚飯後。
散步時,小區不少人會主動向他們打招呼。而第一個招呼的,必然是萌萌。有小區的大爺,或者小朋友,甚至連阿貓阿狗,似乎都十分熟悉小姑娘。這時候,厲錦琛才發現,自己在這小區生活了多久,對方似乎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卻知道萌萌姑娘喜歡的狗狗是比熊這種可愛的短毛犬,喜歡和年長者聊家常,喜歡逗小孩子隨身帶著糖果哄吃吃,喜歡在路過健身器材時,上去輪著玩上一圈兒,非常孩子氣。
“萌姐姐好。”
最常遇到的是一些小傢伙,向萌萌問好時十分高興。
這時候,厲錦琛發現,自己似乎真地在此生活了許久,處處沾染著一種生機和活力,那些投來的親切眼神和問候,給他一種濃烈的被認同感,歸宿感。當他再次開車回來時,看到整個小區的輪廓,似乎一下都變得親切可愛了許多。而再不是,如同他在世界上任何一幢高檔住宿區一般,在他眼裡,也只是一個過客。
想著想著,他不自覺地又收緊了手,把掌心的柔軟握得更緊了一些。
突然她激烈地扯了他一下,身子往後直退。
他停住,朝前一看,發現,那是進入花園的入口,一叢叢青翠的竹林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婆娑搖拽,夜燈將翠竹打得碧盈盈的,十分美麗幽靜。
可是女孩的臉上卻顯出極端恐懼的表情,甚至在掙脫他的大掌想要逃掉的樣子。而他一直不鬆手,她著急得迅速紅了眼睛,對他露出了乞求的眼神,他心裡一疼,將人抱進懷裡。
低聲呢喃,“萌萌,不怕,不怕了……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