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看見她擔憂地落下來得表情,他突然覺得,就算此刻讓他死去,那也是值得的。
“怎麼回事?”
原本還在外面僵持著的雲箋和如夢聞聲跑了進來,看見的,就是祁冷顏倒在血泊之中,而祁然,正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明明是覺得無顏再見祁冷顏和唐糖,和唐糖此生也不再有希望,自暴自棄之下,真的是想自我了結的。
可是到最後,為何劍會刺進了祁冷顏的胸膛?
就像他來到這裡,也是不知道原因的。
上一刻他還有意識的時候,他還在邊關城牆上坐著,想著心愛的唐糖。可是下一刻,他卻出現在了唐糖床上,感受她滾燙的小手撫過他的胸膛。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是這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過殺皇上的心,甚至,我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不知道……”
聽完祁然的話,雲箋心裡已有了一個猜測。
他大步走到祁然面前,將他的裡衣掀了起來。果然,見到了他背上錯綜複雜的紅色線條。
“這是什麼?”
如夢自然也是見到了那詭異的線條,忍不住問道。眼神,卻依舊是不敢看向雲箋。
“這是傀儡蟲在身上游走過的痕跡。”
雲箋淡淡說道。
“傀儡蟲?”祁然不解。
聽聞此話,一直關注著祁冷顏傷勢的唐糖也是抬起了頭來,看向了祁然的後背。
“傀儡蟲是一種蠱蟲,種進人的身體之後,會讓人身體根本就不聽大腦使喚,像是提線木偶般機械地做著下蠱人要求做的事……”
她好像,已經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
之前,她本是輾轉發側難以入眠,卻聽到門外有聲響傳來。
心中起疑,她起身外出檢視。
開啟門,卻只見得一陣白色得煙霧飄過。
然後——
然後她醒過來時,已經和祁然在床上做著羞羞的事了。
之前她一直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現在看來,已經是有了定論。她和祁然一起,被陷害了,可是最後受害的,卻是祁冷顏。
這個幕後黑手和之前下毒的人都想娶她性命,之前,誤害了安如玥,現在,又是祁冷顏為自己擋了一劍。
不然,縱使她有九條命,那也是不夠死的。
兩次,都是用毒,而她敢說,世上用毒超過她的,寥寥無幾。
而祁然身體內的傀儡蟲,已經指向了嫌疑人。
她的目光,看向了剛才才幫她解了毒的雲箋。
“不是我。你難道不知道,萬毒門還有前任掌
門?”
雲箋笑了笑,走到唐糖面前,檢視了祁冷顏的傷勢。
“你給他用了藥了?”
“就是些穩住心脈的藥。”
在他受傷的第一時間,唐糖就已經是拿出了自己珍藏許久的續命丹給他服下了。
那顆續命丹是她繼任掌門之位時,婆婆傳給她的,是給她保命只用。可是剛剛,看見祁冷顏命懸一線,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就喂到了他口中。
“是嗎?”
雲箋也不拆穿她,只是苦澀地笑了笑。
有些人,就算你回憶裡沒有他了,可是你的身體,卻還是記得他。
唐糖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對祁冷顏的感情其實如此之深,深到所有的條件反射,都成了本能。只是這個傻丫頭還渾然不知,當初還傻乎乎地跟著祁然私奔。
“就算如此,也要先把這劍拔出來,不然,給他吃了回魂丹也沒有用。”
“那你快拔啊!”
心中焦急之下,唐糖的語氣都有些不善。祁冷顏早就昏迷了過去,意識模糊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冒。
“用毒我擅長,可是救人,我不會。”
雲箋沒有說謊,治病救人,本就不是他的特長,更何況,這可是錯一點,就可能要人性命的傷。
雖然他是巴不得祁冷顏死,然後讓唐糖投入自己的懷抱。不過,卻肯定不是死在自己手裡。
他又不傻,可不想唐糖恨自己。
“我也是。”
頹然地坐在地上,唐糖的眼神,一直沒從祁冷顏的身上離開過。
祁然的心中,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唐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