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融為一體。
“望皇上責罰。”
祁然跪了下來,可是緊握住唐糖的手卻不曾放開過。
這一生,他誰都沒跪過。可是這一次,驕傲如斯的戰神,卻跪在了祁冷顏面前,只為了護得心愛的女人周全。
他是嶽羅國的戰神,祁冷顏能坐上皇帝的位置,他功不可沒。可以說,沒有他,祁冷顏坐不上帝位。
因此,舉國上下對他都很是尊敬。祁冷顏還給了他最高的榮耀,見到誰都不用跪拜行禮。
這一跪,讓眾人很是吃驚,祁冷顏更是白了臉。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就這麼齊齊背叛了他。全然不顧他的感受,在他面前上演著這般深情的戲碼。
“好一副鶼鰈情深的戲碼!你們是不是還指望著朕成全你們!”
心臟的地方,已經開始麻木,他說不出,這是一種怎樣的痛。
他開始後悔,如果當初,他就告訴了唐糖真相,事情是否就不會演變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她眼底化不開的情意,是否只會在自己面前展現?
他不知道。
他掌握著天下數萬人的生死,可是卻抓不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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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兩人緊握的雙手更是讓他頓覺五臟俱焚。
只見唐糖慢慢站起了身,慢步走到了他面前,柔弱的小手貼上他的臉,動作輕柔,眼神卻是冰冷。
“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和祁然雙宿雙飛。可是,既然今日被你攔在這裡,我也明瞭再無希望。”
“可是你知道嗎?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留在你身邊。你是祁冷顏,卻不是我的冷顏。在你身份變化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了,什麼叫心如死灰。但還好,還好有祁然。是他讓我明白,原來世間最幸福的事,是你愛著的那個人,更愛你。”
“我不會跟你回去,祁然,你呢?”
她回過頭,看向祁然。
她眼中的意思,太過清楚,祁然即刻便明白了,然後點了點頭。
袖中的瓷瓶沿著滑嫩的手腕緩緩落到手中,剛剛開啟,就被祁冷顏給打翻在地。然後拽著她,將她袖中的暗器,毒藥,全都搜出扔到了地上。
他真的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現在,她居然要和別人殉情!!
毒藥灑在地上,不住地翻滾著冒著白色的泡沫,偶爾爬過的小蟲子剛一沾染上,便立刻斃命。
她制的毒藥,皆是見血封喉。
“怎麼?現在竟是連死都不讓了嗎?!”
眼神絕望地看著地上被打翻的瓷瓶,唐糖的眼底,泛著無盡的悲涼。
“祁冷顏,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會跟你回去。”
為什麼現在竟是連殉情的機會都不給她,難道,她此生,都無法擺脫祁冷顏這個噩夢嗎?
“好!好!好!”
連說了三聲好,祁冷顏終於是怒火攻心,一個沒忍住,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人也虛弱地往後倒去。
他不顧一切地追趕到這裡,他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難道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嗎?
“皇上!”
身後的眾人見祁冷顏往後倒去,皆是大驚失色地往前,欲要扶住他,卻被他倔強地甩開。
“朕的身子,還沒這麼弱!這點傷,還承受得起!”
真正讓他快要倒下的,是他深愛的那個人,心心念唸的都是別人這殘酷的事實!
他的眼睛,看向唐糖,再掃過依舊是跪著的祁然,然後冷聲笑道:
“想死?哪那麼容易!背叛朕,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眼神向身後的侍衛看去,立即有兩人出來,將唐糖身體按住,她再也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做什麼?給個痛快不行嗎?!”
痛快?!
有誰給過他痛快!
她們倒是逍遙快活去了,徒留他一人痛不欲生!
“周太醫,將你研製的負卿丸拿出來。”
“是。”
聞言,周太醫從藥箱中拿出一顆藥丸遞到了祁冷顏手中,又迅速地退了下去。
將白色得幾乎有些透明的藥丸拿在手中,祁冷顏輕聲呢喃道: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死,在他眼裡,一向不是最痛苦的事。
愛而不得,才是世間最大的絕望。
“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