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魂力,還未徹底爆發的緣故。沐淵玄毫無所覺,淡淡的一句評價著,負手身後,氣度更見沉凝:“我乾天確是如此打算,你若還能明辨情勢,知曉事不可強為之理,那就該識趣退走,滾得越遠越好。自然,莊真人若欲一意求死,我亦欣然!”
與莊無道不相上下的殺意,凝聚於沐淵玄眉心。他更希望眼前的此子,是真的神智已瘋,能夠留下來。
待得著翡翠原毀去之時,他必定要將此子,斬於刀下!就如方才護持貞一之時一般,不惜任何代價!
“真人好意,無道心領!”
隨著莊無道大袖一拂,那太霄陰陽劍立時乘風而歸,落回到了他身側。整個人,也同時被‘重明神霄無量都天大陣’溢位都天神雷,完全籠罩。
而後莊無道竟是親手執劍,悠悠一嘆。
“其實,我是本不欲你們三家,在此損傷太重。只望沐道友日後,莫要今日之事後悔才是——”
當這句使人莫名奇妙,一頭霧水的話道出之時,莊無道的身影,已經隨著那雷光炸閃而起。
《重明太霄乘風決》運轉到極致,一人一劍頃刻間就已到了百里外。一雙巨大的雷翼赫然張開,橫掠虛空,一瞬千丈,似如一隻上古時重明神鳥,御雷而翔。
而貞一法輿周圍諸多修士,則都是愣住,各自都滿臉的不解之色。
“這是準備做甚?”
“本不欲你們三家損傷太重?他到底什麼意思?”
“他要去何處?”
“後悔,憑他也配?”
“東面麼,那是——”
已經有人反應了過來,齊齊向莊無道遁空而去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邊一尊‘萬佛四象金光寶輪聖塔’,正緩緩飛空而來。
戰起之時,原本在六百里外。兩方大戰將近半刻時光,這尊聖塔,也不過才飛空二百里而已。
然而此時,莊無道的身影,正在飛速的靠近。劍意積聚,在遁行途中,已到了極致!
氣勢沖霄,青白色劍光,直耀三千丈長空,哪怕遠隔著千里長空,亦能感覺到那令人心悸之勢。
“是萬佛四象金光寶輪聖塔——”
“此子,莫非是打算斬碎這第二尊聖塔不成?”
“不可能!雷火力士已毀去近半,那重明神霄大陣威能,已不足之前的六分之一!他怎麼可能辦到?”
“斬碎一尊,已是他僥天之倖,怎可能粉碎第二尊?”
“我燎原寺聖器,豈可能被輕易摧毀?”
沐淵玄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心念間已經明瞭了莊無道的用意。你不是要護住貞一性命麼?那麼此間翡翠原內數十元神,六件鎮教聖器,你又準備做何打算?
我欲毀之,你沐淵玄護是不護?
本能的就欲追擊阻止,沐淵玄卻又強抑住了自己的衝動。明知莊無道的目的,是欲將他沐淵玄,還有那三十位元神修士的法力,從貞一的身旁引開,自己又豈能上當?
心中也仍存著最後的一絲僥倖之念,莊無道大陣已殘,此舉當是虛張聲勢。
然而下一刻,就見遠處莊無道的左袖中,一道熾烈的紅芒忽然炸開,然後莊無道的劍勢,在這一瞬之間,又整整拔升了兩個層次。劍中‘融道’,本來青白色的劍光,立時被燃成了血紅色。那使人驚悸的戰意,更是精純浩大,威能其實都增幅了一倍不止!
“斬!”
天地大悲,拔劍術!
隨著一人一劍,橫空而過,赤紅的劍芒,斬裂虛空。那座宏偉的九層寶塔,瞬時就從中央處,緩緩現出了一絲裂痕。
“今日殺不得貞一,莊某遺憾莫名。不過以你三家修士性命來血祭家師,料來也能使吾師含笑九泉!”
隨著更多的劍光掠過。那尊‘萬佛四象金光寶輪聖塔’的內外,頓時又爆出了無數的血雨。所有的生靈氣息,盡數寂滅。
而僅僅幾個呼吸之後,莊無道又出現在了四百里外。這裡有兩位附庸於乾天宗的元神真人,在此處附近窺伺策應。
幾息前感覺不秒,就已瘋狂的往外逃離。然而二人的遁速,相較於莊無道的《重明太霄乘風決》,實在是慢得可憐!
也沒廢什麼力氣,陣法戰意加持,莊無道僅僅一劍,就削斷了這二人的頭顱。哈哈大笑,意似瘋狂。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願難纏,我莊某心鬱怒恨,不得宣洩,今日當屠盡此間,以暫熄執念!為貞一,而亡千百人,沐道友覺這筆生意,是否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