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周圍的幾位金丹,卻無法倖免。被這灰氣波及繞體,都是整個人一瞬間就徹底失去了生氣,癱軟在地實,都已膚色灰白,化為了屍首。
“三足冥鴉!”
元道子面色微變,這才有了清醒認知。今日闖入皇城內的,可並不只是莊無道與聶仙鈴兩人,還包括了這位靈寵榜上第一位的三足冥鴉!實力同樣可比肩天機碑前十的純血神獸!
之前不顯山露水,卻一直都有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灰色氣霧,籠罩著周圍三千餘丈。只要是在這範圍之力,都將氣力大減,真元漸衰。
便是修為高絕如他,也不能排斥掉這些死氣。掌生控死,在莊無道護翼之下,這頭三足冥鴉已將自身的神通,發揮到了極致!
好在是在這皇城之內,大陣護持,這冥鴉的死域,才只限於這三千丈方圓一域。否則待這死域蔓延,這宮內築基修士以下的宮人,怕都要全數死絕。
三千符箭繼續如雨一般的灑落,將這第四重宮城,完全化為了火場。而燕赤靈人此時雖在天壇,可在百餘里外御劍而戰,與近在眼前並無什麼區別。
這位修行的‘渾天神月劍’與‘天道神封’,不但是大靈燕家最頂尖的傳承之一,亦是當世僅有幾門二品神訣。
尤其是在月夜之時,前陣威能倍增。一道道月光弧劍衝斬,配合箭陣及破龍錐,將莊無道身前的那片虛空,幾乎化為絕地,一波波的毀滅風暴,瘋狂肆掠著。
元道子隻身影稍退,就又捲土重來。耀眼璀璨的五彩刀光,這次卻不再是直擊莊無道的肉身,而是一刀刀斬在莊無道的前行去路。拂塵也伸展出千萬絲線,漫卷如蛇,往那紅光所在糾纏盤繞。
“莊真人你這到底是意欲何為?”
元道子一邊奮力纏鬥狙擊,一邊說著話:“不知我大靈何處得罪了離塵,惹得真人在我大靈皇京大開殺戒?”
他不求能夠說退此子,也沒指望這位會心生慚愧。只需能使莊無道稍稍分心,就能使諸人輕鬆許多。
“可是為鎮國真人法號,我大靈實不願插手你們宗派紛爭,難道這也有錯?”
“自然無錯,也無得罪我處,然而——”
莊無道一聲冷笑,這元道子真個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願插手宗派紛爭?也虧這位說得出來。
單手一個靈決,頓時就是一道浩大的都天神雷,將元道子再次迫退,身影依然狂突猛進,距離第五重宮門,已經不到千丈。
“然則我離塵大劫將近,莊某不能不未雨綢繆。大靈燕氏為禍胎之源,不能在禍起之前除之,莊某難能心安!山木自寇,膏火自煎,防患於未然的道理,諸位豈會不知?”
不談什麼大義,也懶得計較大靈收回鎮國真人法號之事,今日大靈燕氏唯一的錯,就是錯在大靈朝乃是三聖宗之外,唯一一家可以危及離塵存亡的勢力。
所謂山木自寇,是說山上的樹木,因長成有用之材,而被人砍伐;膏火自煎,則是指說油脂因能照明而致燃燒。
他這裡的意思卻是說,擔憂大靈之力,為三聖宗所用,所以要防患於未然。
在莊無道眼中,大靈朝對離塵宗的威脅,確實更勝於赤陰城十倍。所以他當日寧願為離塵留下赤陰城千年之後這個隱患,亦要儲存住自身足夠的戰力,襲入這大靈皇城!
時間越快越好,多拖延哪怕一日,都會多增一分變故。方孝儒與證如之傷,隨時都可能復原,上界合道也可能降臨在即。三聖宗掌握的鎮龍石,亦高達兩枚。大靈已掌握有三聖宗積蓄之物,可使後者戰力劇增。
他絕不能容這兩家聯手!也沒有任何時間拖延!自聶仙鈴踏入練虛境那一刻起,局勢就已激化,要想離塵不被整個修界群起而攻,那就只能爭分奪秒!
言語爭鋒,不過寸陰時光,莊無道的身影就又再接近二百餘丈。元磁遁法,幾乎是強行擠開了所有陣法禁制,將那一層層的龍紋屏障,強行壓迫擠開。
而元道子的瞳孔,則微微一縮:“真人之意,莫非是想要壞我大靈皇朝?不對,是了,你是欲對陛下不利?”
這個猜測從他口中道出,元道子的面色就轉為蒼白一片。不止是他,周圍諸多修士,以是神情更顯難看。
上空中落天舒的眼神,更是陰鷙到了極致。天道盟之人,都是散修出身,由皇室收羅培養。儘管對自身性命看重更勝過大靈皇統,對那位靈皇陛下的忠心,也不過泛泛。然而當得知莊無道的險惡用心,依然讓他毛骨悚然。
“狼子野心,喪心病狂!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