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話,莊無道一邊用符紙寫著丹方。
“此事需大靈皇室與天道盟配合,還請羽師兄,助我牽線謀劃一二。”
節法,是他一生中除母親與秦鋒之外,第三束陽光。所以哪怕不惜一切,他也要把那貞一,徹底打入地獄。
石靈島之戰,他雖擊傷沐淵玄,可到底還是被迫停手,為離塵存亡,不得不妥協。然而這胸中的怒火恨意,卻也愈發的熾旺,急需宣洩。
此事不了結,定會成為他又一心魔。
“此事對我赤陰有利,自當盡力而為。”
羽旭玄只略思忖,就已答應了下來,目中卻隨即又飽含深意的看著對面:“只是你有何把握,將那貞一留在那處上古戰場內?”
若那位難沐淵玄,是那麼容易解決。天道盟的落天舒,當時也不會容其出手,將貞一救下。
若無其他良策,也不過是石靈佛窟一役的重演。沐淵玄若欲救人,誰能阻攔?
“若是誅殺貞一之後,師弟我並無傷勢在身,又何需忌憚沐淵玄?至於貞一,弟子自有把握。”
莊無道並不說詳細,而是將那符紙,放在了羽旭玄的身前:“清心紫血丹,煉成之後,每隔十日一次,連續服用十五枚,當可化解師兄傷勢。”
赤陰與天道盟所憂,無非是那位天下第一人,哪怕不惜一切,也要維持雙方局勢平衡而已。所以關鍵非在沐淵玄,而在於他本身,是否有足夠的能力,抵禦沐淵玄的反撲報復。
第七零九章難以安心
看著莊無道飛空遠去,羽旭玄卻是眯起了眼,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才嘆息著走出了涼亭。
“沐淵玄英雄一世,可此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為乾天宗結下三聖之盟。”
“父親此言好生奇怪,三聖宗聯手,難道不好麼?勢壓天下,哪怕大靈朝,都不得不忌憚萬分。赤陰與離塵,也先後有覆滅之危。”
羽雲琴隨在身後,不解的問著:“即便是現在,三聖宗聯手,也可力壓整個修界。”
“不是說不好,而是時機不對。所謂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時間太早,不但未能結連四方修界之力,反而諸宗震恐。如今站在大靈朝一邊的,又何止赤陰離塵兩家——”
羽旭玄笑了笑,並無詳細解釋之意,轉而問道:“方才為何答應下來?以你的性情,應當不會看上那些許雙修的好處?”
“女兒只是守諾踐約。”
羽雲琴斂衽一禮,眼中現出莫名之色:“玄天道種,還有莊無道那不知名的魂體之能,也讓女兒動心。一夕得道,這天下間,誰不夢寐以求?女兒怎敢言看不上?當年同列穎才榜之人,如今無不修為突飛猛進。聶仙鈴後晉之輩,如今距離金丹,也僅只一步之遙。女兒不求能在同輩中出類拔萃,只求不落後於人。”
二十年之前,莊無道與她還是修為相同,可現在,卻已是元神大修,天機碑前十眾人。
而他羽雲琴,卻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築基境巔峰,心中又怎可能不失落?
與莊無道雙修,元神境不太可能,金丹境卻是十拿九穩。且定可在三五年內,進入金丹榜前三十之列。
太陰清體固然對莊無道有益,然而對面那邊的回饋,也同樣豐厚,使人難以拒絕。
不過面對父親,那犀利直迫人心的眸子,羽雲琴卻莫名的,有些心虛。
“可是喜歡上了他這人,心存愛慕?”
羽旭玄目光微閃,只見那羽雲琴漲紅的臉色,就已知究竟。不禁再次眼現無奈:“我其實該直接答應,你二人真正合籍雙修才是。想必莊師弟他,定不會拒絕。不過——”
羽雲琴只覺自己的頭頂,快要冒出煙氣,完全說不出話來。
然而羽旭玄的神情,卻又轉為凝冷:“不過你可知,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在這男女情事?現在的你,即便靠過去,也是有如飛蛾撲火。”
此時在那莊無道的眼裡,除了修真問道與復仇之外,估計就再無其他,哪裡會注意身邊的女子?
與太平道的那位,真是相似到了極點,若說唯一有什麼不同。就是還算重情重義,絕不會為自身道業,犧牲自己親近之人。有了其母前車之鑑,更不會將女子,當成是自己用過就丟的踏腳之石。
若是一直不為女子動心也就罷了,可一旦動情,就定是專心唯一,不會旁顧。
羽旭玄對此子頗為欣賞,可有時候,這種性情,也使人生惱。
羽雲琴吶吶不言,注目遙望著離塵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