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仙人,多半是一位靈仙,甚至更在靈仙之上!這星玄世界,居然還有仙人存在!
那白袍仙者看了一眼之後,似也知自身意念太過迫人。稍稍收束,而後輕笑著出聲讚歎。
“好一對良才美質,離世絕塵秘術都極是不弱,重明陽神錄都已至第五重天境。你二人,可是雙修道侶。勿怪!這元極星障頗是麻煩,以吾神念,亦需全力才可突破,留力不得。既是元極星障,仙墓所在,那麼爾等所在,必是那天一世界?”
莊無道感覺那意念微迫稍減,不過渾身骨骼,卻是咯吱作響,根本就無法起身,也無法行禮,只能就這麼開口道:“天一界莊無道,攜師妹聶仙鈴,供奉師弟藏鏡人,拜見上界祖師!不能起身施禮,還請祖師見諒。”
聶仙鈴卻是雙目酡紅,沉默著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嘿嘿,本就怪不得你等,又何談什麼見諒?都是同門,何需如此客氣?”
那白袍仙者掃了一眼陣外秦鋒的銀境,似這太虛寶鑑,根本就無法阻攔其目光。
這位上界仙者的性子,卻不似莊無道想象的那般莊重嚴肅,反而與其面貌相符,帶著幾分輕佻之氣。
“倒是你二人,我是越看越覺不凡,當是下界本山弟子可對?一位是元神之境,劍意修養,卻已近乎歸元之境。一位練虛,道業積累亦是超越合道。年歲都不過百,有些意思。便是在天玄世界,似你二人這般的修行天賦異稟,一萬年中,亦不會超過二十。還有這位外門供奉,看來也不可小覷,本身根基雖差,修習的功法卻很是不凡,我見所未見。”
莊無道只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這位徹底看透,不過劍竅之內的輕雲劍,自己的戰魂之體,這位似都未能得知。只面色平靜的微一俯身道:“祖師過譽!我等不敢當。”
“這可非是什麼過譽,還在星玄世界,這二人這樣的天資,我赤神山九脈,都要爭搶。唔,你這性子,實在太嚴肅了,與我那掌教師兄,倒是有幾分相仿——”
那白袍仙者似乎頗覺無趣,收住了話頭,面色冷淡了幾分:“可以說了,以登仙台請示我赤神下院是為何事?若欲飛昇此界,運用那九霄登仙陣就可。本院亦可在此方世界,接應爾等突破元極星障。以你三人的天資根基,也都有此資格。赤神山內,亦不會錯過你們這樣的本山秘傳弟子,九脈之中,自有的是人爭搶,不過,觀你三人之意,只怕並非只為橫渡虛空之事。”
莊無道聽著,卻是啞然無言,知曉雲中這人,多半已對自己不喜。可他也不解,這位上界靈仙,也不知年歲幾何,性情卻為何是如此的不靠譜?
難道那些仙修,都是如這位一般?自己現在好歹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又經歷幾十年種種風波險惡,哪裡能輕狂跳脫得起來?
凝思了片刻,莊無道還是將那枚玄血晶華,取在了手中道:“弟子請示上宗,是為此物——”
然而話音未落,還未等他詳敘究竟因果,那白袍仙者就是一聲輕咦:“這是,玄血精華,散劫舍利?如此說來,你們天一修界,居然是有金仙玄魔之屍?這訊息若是傳出去,只怕天仙界那些大能都會感興趣。”
語氣總算多出了幾分認真,也並未太過在意,白袍仙者也凝思著道:“此物倒也頗為緊要!想必你那天一下界之內,正在爭奪此物?明白了,我可幫你問問看,赤神九脈有哪位大乘天尊,願遣坐下弟子入天一界助你。”
莊無道不禁皺眉,正欲說話。陣外的秦鋒就搶先開口:“敢問上仙,聽您之意,上界離塵宗對這玄血晶華,似乎並不怎麼在意?”
“被你聽出來了?居然如此明顯,看來本座道行城府果然還是不夠。”
那白袍仙者對秦鋒的態度,倒是不錯,一聲輕笑:“確是如此!我赤神宗如今共有六位靈仙,十六位登仙境。靈仙不論,已然登仙,自然是用不到這散劫舍利,十六位登仙境,有四人可有十足把握,渡劫入仙。至於其餘十位,能否修到登仙中期都很難說,說不得都需藉助宗門那件鎮教法器,轉世輪迴一遭。這些人離仙境甚遠,即便是僥倖到了後期,估計也看不上這些散劫舍利。要知以這散劫舍利渡劫,固然安穩,可成就的內天地,卻是遠不如同階仙修。我赤神宗有著天佑,十二萬前得一件寶物‘赤神蘊生石’,可助人轉世輪迴,提前到登仙境,就可不受胎中之謎所惑,自然是用不到你手中此物,也就只本門,那幾十位大乘,可能會有些興趣。不過要想這些人,遣下強橫合道下界,卻是休想。降臨所需的消耗,可能也需你們別院獨自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