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清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對手,身影不知何事飄然而至,立在了素寒芳的身側。神情悠哉遊哉的,目視著前方。
“真虧得的某人,剛才不顧性命,奮力拼死相救。若那人早被我家主上,製成了人棍人彘。說不定現在的貞陽,還能有幾分生機呢。你素寒芳若不受傷,也大可從旁牽制,掩護同門逃走。據說古時民間有個蠢人極其心善,救下了一條快要死去的毒蛇,結果當在這毒蛇醒來,卻毫無感恩之心,反而一口將這蠢人給咬死,我看素仙子你,比這蠢人,也差不到哪去。不知如今可已後悔了?”
素寒芳不願答言,也無言以對。渾身無力,隻眼角之旁,兩行血淚滴下。
“你現在哭,又能有什麼用?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所謂一報還一報,一切的因,都在符冰顏那賤人。這對姦夫淫婦,對我家主上下手之時,結果就已註定!”
謝婉清說後‘嘿’的一笑,就再不理會素寒芳的動靜。專注地遠望著,那位於幾十裡外的身影,眼中閃爍著異澤。
原來蘇雲墜,說主上他大道已成,居然是這樣的意思。元始魔宗幾家,動用這般的陣仗,都已不是主上他現在的對手麼?任其屠戮,如殺豬狗,全無還手之力。
似冷靈君那樣的存在,又持有‘萬佛血靈鍾’在手,居然也只支撐了數個回合。
居然已如此之強!令人顫慄恐懼的強大!
太皇別府之內如此,在別府之外,結果也不會有太多差距。
原本她是欲在生命中最後幾十年,在持續的追殺中,好生暢‘玩’一番,也順便報答無明上仙恩情。
卻全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看來自己,還真是尋了一個了不得的主上——
只需這‘任山河’不早早死去,那麼未來天仙界,還有魔淵魔獄,那些最絕頂的存在中,遲早都有他的一席之地吧?
自己身為蒼茫魔君部屬,日後只怕還要沾光不少。
幾十裡外,莊無道的金紅色劍光,仍在繼續肆掠。皇玄夜以貞陽替代己身,自己則是出現在貞陽原本所在的方位。
可惜事與願違,他本是欲藉助貞陽的強橫法力,阻滯‘任山河’片刻。
然而哪怕強如貞陽大天尊,這位雪陽宮登仙境強者中,最出類拔萃者,也難以抵禦莊無道魔天神劫劍片刻。身影只稍稍耽誤了一瞬,就已繼續追擊而至。
好在此處,還有不少可以為他擋災之人。皇玄夜身軀化血,從玄天劍宗與雪陽宮諸人穿行而過。
後方的莊無道,也毫不避忌,緊隨其後,依然是人劍合一撞入了進來,劍光漫卷,須臾間就帶起了數篷血光。
雖因追擊皇玄夜之故,未來得及取人性命。卻有至少三人,在他的劍下重傷,幾乎垂死。
這些人,幾乎是本能的向他出手,後果卻是慘不忍睹。
二人一追一逃,僅僅一息,就穿出了人群之外,只是轉瞬,便又急掠數十餘里。
此時的莊無道,也已再次追至到皇玄夜的身後。
“不知道友手中,修羅應身符,還有幾枚?”
——方才那一劍的雖未將皇玄夜成功斬殺。不過莊無道,也終於看清楚,這位太陰魔君,到底是使用了何等樣的手段。
那是一枚血紅色的木雕,彷彿修羅之形。莊無道並不認得,由離華仙君與劍靈的提醒,才知這件東西的來由。
到底是如何製作的,又到底是何人制成,並不重要。莊無道只知此物,極其的珍貴。
哪怕是身為元始聖子的皇玄夜,也絕不可能拿出五枚以上。而他的‘臨江仙’,哪怕不計身外化身,也仍有小半,還未曾施展。
魔天神劫劍掠過,再次鮮血飆飛。果然又是一具身軀,替代了皇玄夜本人,承受了他的因果。
傷者乃是玄天劍宗的一位九階登仙境,莊無道仍是看都沒看一眼,順手將這人性命了結之後,就又繼續追擊如故。
連續數劍,雖未真正傷到這位太陰魔君,然而連續的因果反噬,早已使皇玄夜不堪重負。體內傷勢之沉重,只怕更勝於素寒芳數分。應該是拼了命,提聚著最後一口氣,亡命奔逃。
哪怕這位手中,確實還有著更多的修羅應身符,也再無力使用。
更使莊無道安心的是,是那‘太初魔幡’,終於在這三劍之後,被他打破了最後一層靈光。
他前後連續三劍,都是附加著削弱‘太初魔幡’的因果。皇玄夜能以其他修士來代替己身,卻沒什麼東西,能夠代替‘太初魔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