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得十幾年後,那個時候。這位蒼茫魔君又會成長到何等恐怖的境地?可以確定的是,這十幾年中,那任山河絕不會停步不前。
與此人為敵,得不償失。與其將時間花在此子身上,做那無用功,倒不如專注於其他。
後方諸人,都已齊齊失聲,目光恍惚,都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燕飛雪柳眉輕蹙輕聲一嘆,緩過了語氣:“再者本宮下界,也非是為這任山河而來,另有緊要之事,並無功夫理會此子。”
夢靈與寒凌幾位,都是再次楞住,不解這位仙尊之意。不是為了助雪陽宮穩固基業,這位仙尊又為何下界?
這星玄界中,又有什麼東西值得燭龍神宮圖謀?難道是為那赤神蘊生石?
“可是仙尊,不除此子,難道就要眼見他日後,將我雪陽宮數百萬年基業,都毀於一旦不成?”
燕飛雪並未回頭,不過只聽這聲音,就知那出言者,乃是雪陽宮仙任掌教原陽仙子,也是此番雪陽宮的禍首。
仙子——不過是一個毒婦而已。
心中厭惡,燕飛雪面上卻不顯分毫,語聲悠然,平靜無波:“爾等大可放心,星玄界大變在即,此人我等即便不加理會,也不足為患。這位的對手,另有其人,也自有人會出手將他解決。”
顯然此言,並不足以使寒凌等人釋疑,不過燕飛雪已無心去理會,只無聲暗歎著。
她身邊這幾人無不都是罪孽深重,放在天仙界內,必定要以門規重懲不可。
不過這些人的罪過,只能待事後再做追究,此時卻只能暫做容忍,需得依賴其力。
那劫胎將至,星玄界覆亡在即,此事燭龍宮早在數十年前就已卜算得知。可就因此界雪陽宮的高層,已然蛇鼠一窩,狼狽為奸,並不可靠,所以未曾告知。
可以預見,她接下來的星玄界之行,定難一帆風順。
又遠望南方,燕飛雪的目中,閃過了一絲異色。
那位在此界開闢神國,與星玄界氣運交連。這星玄界中,別人可以躲,可以逃離他界,卻惟獨此人不成。
不過也正因如此,此時這位深得‘天心’,被星玄與九玄兩界的天道意志所親睞,甚至有龍氣加身。此時的氣運,正是處於全盛之時,是天道與人道的寵兒。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無論是那‘天道’,還是‘人道’,都會遵循那冥冥中的律條,趨利避害,做出本能有利於己身的抉擇。
而這任山河,正是它們的利之所在——
此時任何人與其為敵,都需付出絕大代價,也是她生出退避之意的因由之一。
不過,真可惜了。此人也算是生不逢時,與劫胎為敵,已註定了滅亡的結局。
哪怕她不出手,此人也要被這一界域中正瘋狂匯聚的劫力,碾成粉碎!
……
也就在同一刻,靠近星玄海不願的玄霄山上。玄天劍宗的靈仙境第一人幽神子,正陪同一位老者,觀望數千裡外的風雲變幻。
“好一個先聲奪人,威凌此界。不過看來這位,在那位蒼茫魔君處,是吃虧不淺,顏面大失。”
那老者鶴髮童顏,目光炯炯,一身青紗隨風盪漾,盡顯從容氣度,此時也聽說了幽神子言中的幸災樂禍,不禁失笑:“來者應當是燕飛雪,這卻是位棘手人手。燭龍神宮四百真仙,此女可入前百之列。實力修為與老夫當在伯仲之間,可若論底蘊,此女在我之上。”
“仙尊您過謙了,燭龍神宮的真仙,豈能與我劍修一脈比擬?”
幽神子執禮甚恭,只因他眼前的這位,也是一位真仙仙尊,距離與天齊壽的金仙,只差一步之遙的大能者。
不同於那燕飛雪降臨時的聲勢煊天,這位來時無聲無息。只因玄天劍宗的根基還算穩固,無需似雪陽宮那般,需以聲威震懾宵小。
而他此時說的這番話,也是真心實意。劍修修行,遠比正常修士艱難得多,不過戰力也凌駕其上。
上界玄天劍宗,不過才二百真仙,卻能與燭龍神宮抗衡,隱隱壓過一頭,這非是無因。
“不能這麼說,此女身有幾件法寶,極是強橫,非我能敵——”
那老者搖頭,而後若有所思道:“有此女試探,倒是省了老夫一番功夫。如此說來,這蒼茫魔君,還是儘量不要招惹為佳,此人的因果法,老夫看了都是心驚。我知你等與他仇深似海,不過置此危難之時,還是要隱忍為上,莫要誤了大事。”
“弟子省得!”
幽神子深